初夏說著,忙將托盤放到了桌子上,轉身便往門外跑。
“初夏……”靖王忙追了出去。
宸王一聳肩,無奈道:“大意了,忘關房門了……”
容菀汐氣道:“老四也是自作孽!不可活!”
起身關上了房門,懶得理門外的情況。到底該怎麼說,就看靖王自己了。不管靖王和初夏做了什麼決定,她一定拼盡全力幫忙就是了。只是他們還沒把事情細細摸透呢,這麼突然地就讓初夏知道了,實在是件麻煩事。都怪靖王自己不小心,進門兒便急匆匆地說了那些奇怪的話,連門都忘了關。他們一心都撲在靖王的態度上,豈能想到關門這說?自己惹的麻煩,自己解決去!
一想到初夏忽然聽了這樣的話,心裡一定很難受很受打擊,容菀汐心裡就一陣心疼。氣頭兒上,便把埋怨都放在了靖王身上。
宸王卻是悠然,笑道:“長痛不如短痛,如今歪打正著的把事情都挑明瞭,也好。”
說著還摘了一粒葡萄送到嘴裡去。
容菀汐只得點點頭,道:“也只能這麼想了。”
只是聽了這話,初夏心裡的傷,沒人能懂。初夏是個很自尊很要強的女孩兒,雖然並不討厭自己這身為奴婢的身份,但因這身份而有些自卑,卻是一定的。她最怕的,也就是有一天遇到了自己所愛的人,會因奴婢的身份而頗受桎梏。所以她才一直說,說奴婢才不要嫁人呢,奴婢這輩子只陪著小姐就夠了。
可是哪有女孩子不渴望能遇見一個與自己性情相投的翩翩公子呢?哪有女孩子不期望能擁有一段美好的姻緣呢?哪有女孩子不夢想著,能與自己所愛之人舉案齊眉,子孫滿堂地度過此生呢?
沒有人生來愛孤獨,所有說著寧願孤獨的人,都是因為不願讓自己的驕傲被人踐踏。
生來的傲骨,這是初夏最吸引人的地方,也是初夏自己最珍視的東西。可今日,這太過殘酷的現實,卻非要無情地將它摧毀。
天知道,身為這樣的身份,想要守住這太過珍貴傲骨,該會付出什麼樣的代價。
容菀汐很擔心門外的情況,可是她不能開門。她不能讓任何人、任何事,影響到初夏的決定。
或許在沒有別人在場的情況下,在只有他們兩人的情況下,初夏所考慮的,便只是她對靖王的感情了。或許,為了靖王,她會同意做妾。
小廚房裡,初夏恍若無事的再切水果,靖王在她身後著急地剖白心意:“我也不知道皇祖母怎麼就忽然想起了這齣兒……但說實話,其實父皇病重、再加上宮裡這一陣子實在晦氣,找個喜事兒來沖沖喜,倒也不是什麼不該有的想法兒。只是她不能這麼一點兒不問我的意願啊,你說是不是?初夏,你可千萬要相信我,我一星半點兒要娶陳家小姐的心思都沒有。”
初夏不說話,洗完了蘋果又切蘋果。
靖王繼續道:“你真的真的要相信我……我說了要娶你做正妻,就一定不會食言。當時皇祖母提出要讓我娶親的時候,我就和父皇說了,說我剛好也要說這事兒呢。我說我心中已經有了人選,我要娶你做正妃。可……皇祖母嘛,你也知道,那是個老頑固,一心只想著親上做親。說你雖然很好,可畢竟不是陳家的女兒,也和沈家沒什麼關係……”
初夏苦笑道:“怕不是這個原因吧?太后可不會說我很好,而是一聽著我的身份,便和你惱了。這是明擺著的事兒,你又何苦來安慰我?”
一下子被初夏給說中了,靖王也不好再掩飾什麼,只能道:“他們覺得你好不好不要緊,要緊的是我覺得你好。初夏,這世上的所有女子,我就覺得你最好,我就覺得只有和你才能談到一塊兒去,換了旁人,定是話不投機半句多。初夏,你只說,不管別的,只是想著我這個人,你願不願意嫁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