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桌、一張床、一個梳妝檯,能躲的,也就是床幔裡了。
“嬤嬤拉上床幔,本宮和初夏進去躲一躲。”容菀汐說著,拉著初夏往床邊去。
初夏低聲道:“小姐,是卓酒,應是沒什麼的。”
“先看看再說。”容菀汐道。
靳嬤嬤將床幔拉好,便將外衣草草穿上了,給卓酒去開門兒。
卓酒急匆匆進了屋,道了一聲兒:“嬤嬤,冒犯了。”
“無妨,老身都多大年紀了,豈會在意這些?只是……總管怎的這麼晚了還入宮來?可是得了陛下的傳召?”
卓酒疲憊地在桌旁的圓凳上坐了,道:“不曾得到陛下的傳召……我是剛剛天黑之時入的宮,只拿了腰牌,說有要緊事情要找福公公,好在福公公肯幫忙,侍衛通傳之時,讓我進來了。我聽說知秋已經被放回漪瀾宮去了,可是到了宮門口兒,我悄悄兒問了門口兒的侍衛,他們卻說知秋並未回來……”
“深宮禁地,我也不好喧譁著喊娘娘、更何況娘娘禁足在宮中,不是徒增娘娘煩憂?我便只能託了小福子,讓他暗中派了個小太監給我,陪著我在宮裡找一找,看看知秋是不是躲在哪兒哭去了,不敢回宮。可是我們將整個皇宮轉了個遍兒,直到現在,仍舊沒找著知秋。”
之前的確是覺得只是晚了一會兒沒回而已,沒什麼要緊的,便沒和皇后娘娘說。畢竟原本知秋已經做了錯事,若他再不知輕重地,只是人晚回來一會兒,便讓皇后娘娘擔憂,豈不是讓知秋更難做了?
之後又回漪瀾宮去看了一次,侍衛們仍說人沒回來,這時候他便知道,人多半是出事兒了。可越是如此,越是懶得和皇后娘娘說了。皇后娘娘禁足在宮裡,他便是說了,又能如何?皇后娘娘一番仔細詢問下來,卻也幫不上什麼忙,還不如省下時間來自己找人。
但還有一點,他卻故意隱藏著了。那就是,他剛剛去漪瀾宮外,見漪瀾宮外的侍衛們已經全都暈倒了,進宮去,見正殿和奴婢房裡都是空無一人,只有西配殿裡睡著兩個小奴才,怎麼叫也叫不醒,看來是中了他們出去玩兒之時慣用的*醉夢長。
不知道娘娘到底是何打算,便沒敢和靳嬤嬤說。只是發現漪瀾宮裡跑了人,這可是不得了的事兒,小祿子已經去霜露閣稟報小福子了。
“這……好端端的人,豈能一點兒蹤跡也沒尋見?”靳嬤嬤道,“大總管此來之意是……”
“我不是宮裡的人,且這深夜裡,早已經出不去宮了。因而想著,嬤嬤可知道有什麼地方是能藏人的?可否帶我再去找找?這好端端的一個人,怎的就不見了呢……我是怕……我是怕……她向來對皇后娘娘忠心,如今被人定了罪,自然覺得自己牽累了娘娘,會不會……”卓酒不敢說下去了。
靳嬤嬤瞧著卓酒雖然滿身疲憊,但卻仍舊一臉焦急,不免被他的一番痴情打動了幾許。再加上的確為知秋著急,因而也不顧得規矩與否了,忙安慰卓酒道:“大總管別急,我這就換了身兒衣裳,陪著大總管一起去找一找。”
“如此,可是有勞嬤嬤了……”卓酒起身,向靳嬤嬤深施一禮。
“大總管莫要客氣,我和知秋姑娘平日裡也頗為談得來,如今出了這樣的事兒,我豈能置之不理呢?”靳嬤嬤道。
容菀汐聽得,知道卓酒過來只是為了找知秋,而且卓酒進宮是揹著皇上的,且他尋人不見,必定剛剛已經去過漪瀾宮了,在漪瀾宮裡找不見人,這才慌了,過來找靳嬤嬤。
畢竟知秋已經被定了罪,她若是為了知秋而逃出宮,是行不通的。且若要帶著知秋走,必定是要等知秋身子養好了,方便行動之時再說,不可能這麼匆忙。卓酒此時只是慌了,擔心知秋就這麼被扔在宮裡的不知道什麼地方,沒人管沒人問。
容菀汐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