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個個只恨爺孃少生了兩條腿,四處逃躥。那寺監一看這麼多人都制他不住,反而被他打得東躲西躥,只好告知長老,長老聽說後,急忙帶領著三五個侍者直來到廊下,喝道:“智深不得無禮!”魯智深雖然酒醉,頭昏眼花,意識模糊,但是長老他還是認得的,放下搶來的棒子,向長老打個問訊,指著廊下對長老道:“智深吃了兩碗酒,又不曾撩撥他們,他眾人又引人來打灑家。”長老道:“你看我面,快去睡了,明日卻說。”這魯智深喝了酒,犯了清規不說,還抗拒執法,打傷了人,冒犯尊長,毆打同門,還理直氣壯地說自己沒招惹他們,他們卻來打自己,好象他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殊不知他喝酒就是犯規,既然犯規就要接受處罰,他不但不接受處罰還出手傷人,別人要打他是執法,他打別人是犯上作亂,這個道理稍微懂點常識的人都知道,這長老卻叫他看在自己的薄面不要和他們計較,這簡直是混賬邏輯,明顯地還一味地護著他,縱容他。其實不然,長老心明如鏡,見識超人一等,他之所以這樣說,是因為他深知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功,這魯智深野性難馴,要想在短期內教他痛改前非,是不可能的,又深知他是天生吃軟不吃硬的主,此時他酒後意識模糊,不便教訓他,只有暫且拿好言哄他,免得另生枝節,日後再慢慢開導方能湊功,對於這種*不羈而無禮的人只能慢慢感化,強制改造只會適得其反,乍一看是長老一味的姑息遷就,實則是用心頗深。
第二天長老再把智深找去訓導一番,此時是清醒狀態,魯智深自然虛心接受,長老重聲了寺院的清規,智深也保證今後再也不舊病復發了,一定痛改前非,看到魯智深的認罪態度甚好,長老很欣慰,賞了僧衣僧鞋給他。
智深之所以屢犯清規,與嗜酒有莫大關係,人常道‘酒能誤事’醉酒後神志不清,任意胡為,情緒容易失控做出後悔不及的事來,且酒後容易失德,還有一種說法,酒能亂性,尤其是青年男女對飲更容易烘動春心,常言道‘*茶說合,酒為色媒人。’好在梁山好漢在女色中犯罪的少之又少,但是喝酒鬧事撞禍是常有的事,魯智深表現得尤其突出,但魯智深一生嗜酒如命,要他戒酒就象是戒了他的命一般,他對酒的酷愛不亞於當年的李白,李白喝酒雖能斗酒詩百篇,但也因酒惹禍,輕慢君主又得罪權貴結果導致流落異鄉做個孤魂野鬼,一代英才落得如此結局,實在令人惋惜,那智深喝酒雖說喝酒添了不少豪氣和膽力,如果上戰場前喝點酒倒也能讓他的武藝得到超常發揮,就象運動員使用了興奮劑一般,但平日裡還是少喝點好,免得惹事生非,這不,就在這次喝酒惹禍不久,他又犯了同樣的錯誤,其情節有過之而無不及,對長老的許諾也全拋到九霄雲外了,只因為酒後失控。
十
打山門事件僅僅隔了三四個月,魯智深又舊病復發,故態復燃,此時正是二月天氣,初春時節,春和景明,陽光明媚,正是萬物生機勃發的時候,此時魯智深也是野性勃發,從閉塞的寺院裡探出頭來,正是滿園春色關不住,一枝紅杏出牆來,他那光禿禿的腦殼一伸一縮從幽暗裡露了出來,看著這大好的景緻,忍不住又喝彩一回,他極目遠眺,感到心情格外舒暢,聽到泉水丁丁當當,那聲音清脆悅耳,猛然間想起了自己忘記帶銀子,趕緊回到僧房拿些銀兩,揣在懷裡,興高彩烈地走下山來,他步履輕快地來到了一處市鎮,看那市鎮頗為熱鬧,人口稠密,有菜市酒店面店,魯智深喜出望外,不禁後悔當初不該搶那個人的酒喝,只一心到這裡來買些豈不好,他乾熬了這麼長的時間沒有喝酒吃肉,因而四處找尋看有沒有吃的東西,聽到一陣叮噹的打鐵聲,就走過去一看是家鐵匠鋪子,他想到自己正沒有兵器,因而要求那打鐵的父子二人用好鋼鐵給自己打一條禪杖,一口戒刀,那鐵匠問他要打多重的禪杖,魯智深說要打一百來斤的,那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