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咳了一聲,以為兒子是藉口去了煙花巷子,“這事別外傳,讓阿喜知道,非得鬧。”
管家為難道,“這事還不止如此,那女人……挺著肚子,像是懷胎六七個月了。”
屋裡的人皆是一愣,老太太也訝異道,“你沒看錯?”
“老奴眼睛好使得很,沒瞧錯。”
老太太嘖嘖兩聲,“這混賬東西,竟養了外室,若是讓阿喜知曉……”想到三兒媳的潑辣勁,她就覺得心煩。
柳定義因這是弟弟的家事,不好插話。看了看李墨荷,也示意她不要出聲。老太太想了想,跟管家說道,“等會三爺回來,你讓他來我房裡。”
柳定康在外頭安撫了相好,不敢多留,沒多久就回來了。還在門口就得了管家傳話,心裡一驚,不知母親怎麼知道了這事。他稍稍一想,才明白過來。除了妻子知道這事,沒有人知道。越想臉越沉,冷著臉進去,恰好見著妻子殷氏要外出。
殷氏見他早歸,略有詫異,笑道,“拜見完同僚了?”
柳定康盯著她,本不想發脾氣,可仍覺傷了心,“你答應為夫不同母親說,為夫也答應你處置好了會自個說,你倒好,悄悄去說了。殷喜喜,你往日可不是這種長舌的人。”
迎面就被丈夫喝聲,還被叫了全名,殷氏氣得發抖“我如何對不住你了?我說什麼了?”
“你越發像潑婦了!”柳定康不悅她欺騙了自己,惱得不理她,徑直往母親院子走,“好了,如你的願,我明日就將春華接回來!管你樂意不樂意。”
話像轟天響雷轟在殷氏心頭,幾乎站不穩。
第三十章血緣恩親
殷氏怔神看著丈夫氣哄哄走了,愣了許久也沒回過神,直到旁邊的許嬤嬤喚了一聲,才驚覺面頰微涼,伸手一碰,竟丟臉的當眾落淚了。
許嬤嬤不安道,“太太……您也彆氣,三爺他是疼您的,只是一時之氣。”
殷氏提帕抹了淚,冷笑,“這不分青紅皂白就衝我發火,哪裡瞧得出是疼的。他也是膩了,那就如他所願,接那狐狸精進門,我走!”
許嬤嬤忙說道,“太太可不能衝動,您若走了,那三少爺和四姑娘可怎麼辦啊。您苦心勞累的三房,難不成都要拱手相讓?”
說到兩個孩子,殷氏又是愣神,滿心愁雲籠罩,笑意輕輕,“所以他這是要將我吃得死死的麼……”滿滿的不甘,滿滿的不屈,空有了一番情意,卻落得這樣的結果。真逼急了她,她可能連孩子也不要,也不願拘束在這。在外面日子是會苦些,但還不至於活不下去,總比在這受氣的好。
柳定康急匆匆趕到母親那,一進門就跪下認錯了。老太太擰眉道,“下人說時我以為是他看花眼了,可你既然先承認了,那也省得我問。只是你要納妾就納妾,何必這樣遮遮掩掩的,不怕傷了阿喜的心麼?”
老太太不便供出管家,只說是下人。可這下人二字,也讓柳定康好不驚訝,“什麼?同母親說這事的,難道不是阿喜?”
“這事為娘怕她知道,只悄悄叫你來,若她知道,不早鬧開了。”
柳定康啞然,一時說不出話來,母親是個直心腸的人,是不是騙人一眼就瞧得出,如今分明不是在說假話。那他豈非是誤會妻子了?這一想,懊悔不已,急著要出去,老太太不知他們吵過一回,喊住了他,“你等等。”
“娘,兒子有急事。”
老太太不滿道,“你急什麼,連同為娘說話的空都沒有。”
柳定康弱聲,“兒子以為是阿喜告的狀,方才進來時,衝她發了火,只怕她現在滿腹委屈了。”
老太太連聲道他糊塗,又很是惱怒,“你既然如此怕她疼她,為何要沾花惹草,又弄出個孩子來?”
柳定康遲疑稍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