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逡哼了一聲,「果然你們兩個是臭味相投。」
「他現在還不能死。」明苑靠在那裡,她並不在意齊霽的死活。
她只在乎,他不能在她完成她的任務之前死。
只要完成了,他怎麼死,她都不會管。
明苑很累了,先是被齊霽差點把體力全數榨乾,又為了救他靈力耗費了大半。兩者疊加,就算是明苑也熬不住了。
直接靠在那裡兩眼一閉,睡了過去。
齊霽醒過來的時候,入眼的就是大片已經乾涸了的血跡,血跡在地上一大片,自己衣袍上也是滿片。
他感覺到身體裡靈脈暢通了小半,雖然對於體內的傷勢助益不大,但也聊勝於無。
只是是誰做的?
他瞧見了已經靠在牆壁上完全睡過去的少女。她身上的衣裙上也是斑駁血跡,顯然是沾上去的。
看到她的那刻,頓時心裡的問題有了答案。
明苑就算睡過去,也很警惕,齊霽的視線落到她臉上的那刻,她立刻就驚醒了。
她反手抹了一把嘴角,望見齊霽滿臉驚喜,「閣主你醒啦!」
「你怎麼進來的?」
「我出去的時候,聽到屋子裡頭好大一聲,我就跑進來了。」明苑實話實說。
她不提自己看到齊霽躺在那裡生死不明,反正她不說他自己也能想到。提了不過是給他添堵而已。
「我的傷,是你出手的?」
明苑不好意思的嘿嘿笑了兩聲,「我當時嚇到了,以為閣主有個好歹,所以就……」
說著她抬頭起來,滿臉焦急,「對了對了,閣主現在覺得怎麼樣,好點了沒有?要不要再找人看看?」
她一番話和倒豆子似得,一股腦全都倒了出來。
「我原本就沒事。」齊霽說著,原本掌心裡集聚起來的靈力緩緩的削弱了下去,那靈力不強盛,但取眼前少女的性命輕而易舉。
她眼睛是真清澈,毫無防備。兔子都還知道要警惕外人,但她睜著一雙乾淨的過了分的眼睛,對他完全沒有半點戒備。就算他現在出手,恐怕她也是會睜著大大的眼睛,倒在地上,全是茫然吧。
「你知我為何會這樣?」
明苑看向他的雙眼裡越發迷茫了,「是閣主以前留下的舊傷嗎?」
她問得很真誠,就像是再說再平常不過的事。
齊霽袖中的手放了下來。
「以前留下來的舊傷,」齊霽淡淡答道,「此事不要說出去。」
「是。」明苑點頭,垂眼的時候,狀若無意的望了一眼他垂下的廣袖。
她對殺意十分敏感,方才她察覺到了他的殺意。現在已經沒了,不過她還是有些想要把他從這樓臺上給踹下去了。
果然她應該再多踹幾腳。
「你不怕?」
「怕呀,不過更怕閣主有事。」
怕他這個狗男人要是真的死了,她就回不去了。
「因為我之前就說了,閣主和我的二爹一樣。當然不能見著閣主有事了。」
齊霽聽到她嘴裡的那個二爹,眼皮一跳,然後後脖子就開始冒出一層層的細密疙瘩。
這小丫頭這邊叫他爹,那邊他就在夢裡見到苑苑對著他喊爹。
「不許叫我爹!」
明苑立刻閉嘴。她乖巧的站在那裡,和一隻鵪鶉沒有任何區別。
「是。」
明苑答完,又眨眼去看他,「閣主沒事啦?」
「我本來就沒事,是你自己自作主張,沒有你那點靈力我也照樣能甦醒過來。」齊霽說著,眉頭微皺,「真是做了無所謂的事。」
明苑認錯的低頭,聽到上頭來一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