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聲音和冰涼的蛇一樣,冰冷緩慢的攀爬上她的耳。
明苑抬手一道冰引直接從四面八方湧過來,要將那團黑霧給捆住。
「我的好屬下,以前你可是最喜歡殺這些狗,如今你竟然也一頭扎到進去,做所謂的正道狗了?」
明苑笑了笑,她不說話也不打算答話。
這鬼東西她記憶裡,魔尊似乎沒有這樣的招數。就算有,誰知道是不是哪個過來試探她的。
明苑抬手就要封了冰層,她下手沒有半點留情的意思,那團黑霧也靜靜的窩在那團冰塊裡,兩人都是冷血的,誰也沒有對誰有半點所謂同道情誼。
「那正好,殺了你,一雪我當時之恥。」明苑言笑晏晏,眉宇自帶春風。
她還記得齊霽受的炎火,她不知道這鬼東西的真假,但就算是真的,她也得收點利息。
那團黑霧遽然脹大,直接衝破禁錮,嚮明苑衝來。
裹挾著無盡的殺意。
「妖女!」翼逡大呼一聲。
明苑早就料到,她冷笑仰手紅線正要出來,一抹白影落到跟前。
齊霽身前浮起一層水藍,那股黑霧瞬間如同潮水向後湧,帶著一股防備的退縮。
「你怎麼來了?」明苑見著那股黑霧退走,她一把扒過齊霽。
齊霽渾身上下泛著一股潤澤的水汽,他眼眸輕動,開口問,「我來救你。」
明苑哈了一聲,「放心,我還沒有廢物到一定要有人來救我的地步。」
她當年也不是沒有和魔尊交手過,若動真的,她哪怕佔不了便宜,也絕對不會把自己砸進去。
「我是擔心你。」齊霽說著看見她身上的中衣,臉色頓時冷下來,「你剛才這樣出來了?」
明苑低頭看了一眼,這才發現自己竟然直接中衣出來,她完全不在意,「事出緊急,來不及穿,」
她瞟了一眼,見著齊霽的臉色陰沉如水。
她是不在乎這個的,她什麼大場面沒經歷過,這個只能算是雞毛蒜皮了,更何況從她聽到那個聲音,弄不好魔尊直接成公公,不男不女了,她有什麼好在乎的。
想到這個,明苑忍不住想笑出來,結果就見著齊霽的臉色越發難看。
她正要說話來安撫他,哪怕她根本不覺得自己這一身有什麼不對的。也要好好哄哄他。
齊霽伸手出來直接把她打橫抱起來,直接往洞府裡去。
齊霽把她放在床上,低頭看到她被夜露打濕的腳,她迎戰的時候,直接就衝出去了。
他俯身下來握住她的腳,腳底還有一層潮濕。
「衣服不穿,鞋也不要,就這麼衝出去了?」齊霽問著,手下用了幾分力氣。
明苑被弄得直笑,一邊笑,一邊趴在枕頭上,「也沒什麼,我以前別說別穿鞋子,就算……」
就算光著兩條膀子和人拼死拼活她也幹過。
她突然看到齊霽的臉色,不由自主的把話給吞下去。
她感覺到齊霽的怒意,有些摸不著頭腦,可還是很乖覺的安靜下來。感覺她那話要是說出來,弄不好有什麼她不好承受的事發生。
明苑動了動腿,想要把自己可憐的腳從齊霽的手下解救出來,誰知齊霽不動如山,根本沒有半點放開的意思。
「我錯了。」她嬌嬌的喚他,故意做出一副小可憐的模樣。
齊霽眼眸裡沉下來,她又沒了聲。
他遽然鬆手,明苑的腳這才得了自由。不過下刻她就見著齊霽解開了外面的袍服。
明苑呀了一聲,「這是幹什麼?」
話下還有些小小的期待。
「你被子都被你掀出去了,自然是不能用。暫且用我的衣物蓋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