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今兮再次醒來,發現自已漂浮於彩雲之上,迎面而來的日光格外刺眼。
身旁,齊韻正操縱著坐騎“宮商飛弦”疾行,勁風拂過,衣袂飄飄,在自己眼前晃過兩條燦白長腿。
“這不是去‘琴舒郡’的方向。”
雖身處高空,但今兮已然能夠俯瞰大地全貌,判斷齊韻的目的地並不是回其宗門。
“喲,你醒啦,看你睡得可香啦。”
齊韻一邊波動腳下輕弦一邊道,“我們現在去的地方叫‘樂府’,和‘琴舒郡’的淵源極大,是我的祖師廣陵止息的機緣開發地。”
今兮卻搖了搖頭:“可是我樂理一竅不通,對什麼‘樂府’也沒有興趣啊。”
齊韻把臉湊了過來,與今兮鼻尖相觸,壞笑道:“我有問過你的意願嗎?”
今兮頓時心跳得厲害,急忙別過頭去,甚至懷疑對方適才施加於自己身上的琴音中,有否加入摧發情欲的力量。
想到這裡,內心一激靈。
絃樂聲聲中,二人已接近目的地。
齊韻向著下方一指,飛弦跟著曼妙律動,隨後便俯衝下去,最終落於崇山深處。
一番輾轉又回到了聖都,此處正是撫州和蓬州的交界處,又是天域的一道屏障,難怪靈氣如此的特異而充盈。
齊韻以弦牽著今兮深入山腹,在連綿松林中現出一座模樣樸素的洞府。
似長於深山,又似浮於雲間,嫋嫋雅韻自洞內隱現。
“我可以自己走,能不能別再牽著我了?”
今兮哭笑不得。
“不行。”齊韻將今兮栓得更緊了一分,“我們所在的‘碧落山’複雜得緊,藏於其中很多的煞星,我也對付不了,怎能讓你涉險呢?”
今兮還以苦瓜臉道:“不要再說這些關心的話了,我無法感動。”
齊韻不再理會今兮,纖指輕觸洞府門口石壁上的古老印痕,似與其建立了某種連線。
如音符般圖騰相繼亮了起來,彷彿無數樂師在寄情齊鳴。
“入內聽聽吧,會對你大有幫助的。”
齊韻掀開了“樂府”入口的一層無形薄膜。
其內華光琳琅滿目,各類樂器、樂譜的光影滿布虛空。
今兮吃驚地看著眼前這一幕,並非是因為壯觀華麗,而是從中感受到了一種和天命相關的底蘊。
見今兮初步領略到了“樂府”之神奇,齊韻便解開了弦縛。
隨後今兮置身於光影之內,在觀察中不住打轉。
“陽春白雪。”
今兮循著潛意識走到了一冊樂譜前,輕點之際便將其翻動,隨後與之相關的樂器相繼鳴動起來。
絲竹委婉、簫聲空靈、琴瑟百轉……
天籟之音洋洋盈耳。
今兮同時看到了天地初開的景象。
“高山流水。”
一曲方罷,今兮又點向另一冊樂譜,旋律悸動再起,萬般生息在腦海中掠過。
這下讓自己意識到,這些樂譜串起來,不就是世界的產生和天命的演變?
只不過此處都是用音樂的力量在演繹。
“星宮瀚月。”
“蒼龍長吟。”
“太古天音。”
……
齊韻在蕩氣迴腸中聽得身心沸騰,她自然知道“樂府”藏有此等密辛,但自己從未找對過串聯樂譜的順序。
今兮雖不善音律,但在天命方面已具備無可替代的優勢。
隨著一曲又一曲,齊韻終於找到了久違的醍醐灌頂之感。
今兮從中的收穫更多,甚至他可以將現在所聞與之前“生死棋”上的所見結合起來,一下子解開了之前觀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