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名六州胡士兵已經衝到了跟前,蕭去病冷笑一聲,輕夾馬腹,正面迎了上去,大槍如電探出,一槍刺在最前面那名六州胡士兵的胳膊上。
也許是興奮過度,腎上腺素和多巴胺大量上湧的原因。那名六州胡竟然沒有感覺到疼痛,身子微微一偏,右手的長矛就向蕭去病的胸口直刺過來。
蕭去病偏身躲過,雙腿輕輕一扭,配合多次的小紅馬立刻會意,邁著輕盈的步伐,靈巧地來了一次小角度轉彎,邁開四蹄,一下將兩人的距離拉開。
“狗賊休跑!”
“追啊!”
“殺了他啊!”
蕭去病的逃跑,極大地刺激了這些六州胡騎兵,他們發出歇斯底里的呼喊,拼命地踢著馬腹,發了狂地追趕蕭去病。
這可是一座價值五百萬緡的金山,近在眼前,怎麼可能還放他跑掉呢?
但憑藉他們的戰馬,又如何追的上小紅馬呢,雙方的距離只在十步左右的範圍吊著。跑出去上百步之後,才有兩名六州胡士兵想到可以用弓箭。
然而不等他們掣出弓箭,蕭去病正前面卻突然殺出十名騎兵,向他們急速衝來,距離還有一百步的時候,就開始彎弓搭箭。
嗖!嗖!嗖!
十支羽箭射出,追擊的八名六州胡戰士瞬間全部中箭,捂著咽喉和胸口就栽落馬下。
看到出擊的八名手下被埋伏殺死,城門樓上的十夫長又是憤怒,又是慶幸,城頭上這個時候才開始響起驚呼之聲,報警的號角吹響。
這名十分和剩下的兩名士兵驚慌地跳下城樓,連滾帶爬地就去關閉城門。
“阿爹,蕭去病殺過來了!”大約兩分鐘之後,宥州第一大將康石肋衝進刺史府向康神奴稟報道。
康神奴嚇得驚慌失色,聲音都顫抖了:“來了多少人?怎麼可能這麼快?”
“現在看到的就只有十一個。”康石肋小聲道:“那蕭去病親自叫陣,引誘了八名守城士兵追擊,被他埋伏在後面的十名親衛射死了。”
康神奴鬆了一口氣,一臉驚喜:“你是說他只帶了十名親衛,而且八名守城士兵追擊他還逃跑?”
“是的。”
康神奴哈哈大笑起來:“我呸,就知道他在吹牛,八個守城士兵追擊都要逃跑。張獻誠還把他誇得跟天神一樣,說什麼他在河中單人獨騎攻破了兩萬大食軍陣;
說什麼他出槍快如閃電,眨一下眼睛就能刺出十多槍。我呸,他要真有這麼厲害,為什麼還要逃跑!
你趕緊去點齊兵馬,出城將他殺敗,生擒活捉!哈哈,真是天助我也,該著我露臉啊!”
康石肋皺著眉道:“阿爹,事出反常,孩兒怕那蕭去病有詐。聽長安來的那人說,此人極為陰險毒辣,怎麼可能自己跑來送死!”
“你怕他城外有埋伏?”
沒過多久,延恩縣城的南北兩面城門重新被開啟,各自飛速衝出去二十多騎。一出城門,他們就朝各個方向散開,守在城南的蕭去病和十名親衛只是靜靜地看著。
兩個刻時之後出去檢視的五十名士兵悉數折回,延恩城四周十里範圍,並有一名唐軍的行蹤。
康神奴放下心來,越發得意,狠狠地嘲諷了一番康石肋,然後命令他點齊兩千兵馬出城生擒蕭去病,他自己則帶著幾十名拓揭,在幾百名士兵的保護下來到城門樓觀戰。
當康神奴看到康石肋帶著兩千六州胡戰士,剛一出城門,兩百五十步遠的蕭去病等十一人就轉頭而跑的時候,就忍不住得意:
“就知道你會跑,但你肯定不知道我們已經在後面埋伏了一百兵馬吧?這回看你還不死!”
然後,他的笑容還沒消散,就看到蕭去病在跑出去一百多步以後,回頭一箭就射死了他最驍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