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強盛的盛世景象也都成了泡影,將來史書斑斑,也不知道會如何評價自己?
這些個思量,李隆基這個時候也顧不得了,什麼都得先保住皇位再說,保住了皇位,自己還有六十年的壽命可活,重新勵精圖治。慢慢將這個汙點抹去,也未可知。
但若是被李倓奪了權,自己在青史上的名聲,就一定好不到哪裡去,而且重要的是朕,最看重的還是這個皇位。這個無上的權位,整個天下,都由朕一言而決,用人行事享樂完全按朕一人的心意來,這種掌控天下,掌控一切,享受一切的最高權利的滋味,一經品嚐,就再也捨不得放下。
所以李倓這個大威脅必須除去。他若肯乖乖就範,朕也不願意做得太過,畢竟李倓也是有大功於朝,畢竟他的師父也是有大恩於朕,畢竟現在李倓在京畿道,特別是都畿道有著無比崇高的聲望,殺了他,未免不會生出亂事。就讓他和太子一樣,在朕的眼皮底下。圈禁起來吧。
不過雖說對李倓有諸多忌憚,但其實在內心深處,李隆基對怎麼拿捏李倓,還是充滿信心,畢竟這個孫子是在自己眼皮底下看著他長大的,至純至孝。重情重義,心思單純且剛烈,正因為如此,這麼多孫子當中,朕才對他最喜歡。在蕭去病未來之前,其他孫子大多都被圈在百孫院,卻只讓他跟在朕的身邊,而且在飛龍禁軍中擔任職務。
李隆基相信在這個時候,李倓是一定會束手就擒,甘心交出天策府和四海商社的所有權利,跟自己回長安的,而且事實也確實如自己所想,一份敕令過去,他就只帶了三十名親衛,馬不停蹄地穿越幽州軍的封鎖,前來見駕。
呵,三十名親衛……
在李隆基有些焦急,又有些得意的等待的時候,李倓一行六十多人,抵達了李隆基所在的邢州城外,離城門還有還有三里遠,李倓便被龍武禁軍攔住了。
三百龍武禁軍早已在此等待多時,一名軍官和一名宦官緩步向前,那軍官正是龍武衛將軍李宜德,李隆基還是臨淄王時的左右保鏢之一;那宦官正是內供奉孫六,也是蕭去病的孫大哥。
孫六孫大哥躬身向李倓行了一個禮,臉色有些尷尬,看李倓的眼神也有些閃躲:“建寧王,陛下有令,只讓你一人前往見駕,現在跟我們走吧。”
此時李倓還有身後三十騎建寧鐵衛,三十二騎飛龍禁軍都是全身浴血,疲憊不堪,一聽說皇帝如此安排,後面三十騎建寧鐵就嗡的一聲低聲叫嚷起來,面面相覷,說什麼的都有。
倒是李倓氣定神閒地帶頭翻身下馬,拍了拍其中一名和他身材差不多的建寧鐵衛的肩膀,低聲安慰道:“都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
李宜德看著李倓以及身後六十多人,渾身的血跡,一臉的風霜,以及一百多匹戰馬都被汗打溼了,又怎麼會看不出他們都是日夜兼程趕路,而且路上與幽州遊騎多次交戰,想到李倓如此為國浴血拼殺,又想到李倓之後的下場,他也是微不可察地輕嘆了一口氣,道:“建寧王,陛下已經等你多時了,這便隨我等前往見駕吧。”
李倓於是便重新上馬,隨著一百多名飛龍禁軍以及五名宦官往城門趕,他的部下,三十名建寧鐵衛,則被帶到了龍武禁軍的軍營。
半路上,孫六看他一身血跡,便道:“建寧王,要不先去洗漱一番,換身衣服?”
“不用了,陛下不是已經等候多時了嗎。”李倓淡淡說道,騎在馬上的孫六突然間有些恍惚失神。
不知道為什麼就覺得有些不對勁,但到底是哪裡不對勁,又說不出來,便在孫六微皺著眉頭想這個問題的時候,邢州府衙到了。
李倓再次被攔下,然後便在李宜德、孫六等五名宦官,府衙門口的十名親衛的監督下,解下兵器,並進行了十分細緻的搜身檢查,這才跟著李宜德、孫六進到府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