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口氣,用力地搓了搓。
忽然想到了些什麼,把地上的紙袋子放到桌上,“而且爸給你帶衣服來了,穿上就不冷了。”
“我知道了,您去忙吧。”沈穆然掀開長睫,眸色再次死灰一片,聲音宛若蒙了一層散不去的陰霾,黯啞著道,“沒什麼,反正我從來都不是重要的人。”
“。。。。。。”
這樣的上句永遠找不到合適的下句來回應,沈鳴浩抽動著嘴角,遲遲沒有作答。
小小的空間裡被怪誕的尷尬充斥,安靜到可以聽得清外頭的風聲。
“別怕,爸一定會很快帶你出來的。”沈鳴浩臉頰發燙,他知道,清楚地知道沈穆然真的很不好,可是,他別無選擇。
都說“創業容易守業難”,沈家三代積累下來的心血,怎麼能在他的手頭上毀掉?
“嗯。”沈穆然走到牆壁前,對著從小小排氣扇的孔中透進來光線晃晃神,釋然得道,“既然MG那麼要緊,您就不必在這裡浪費時間了。”
“好好照顧自己。”沈鳴浩起身,最後看了幾眼沈穆然的背影,有意無意地叮囑道,“不要任性,爸會盡快接你出去的。”
“我說過的,我從來沒有任性的資本。”
直到關門聲響起,他依舊保持著微仰腦袋的姿勢,目光渙散。
外頭的天空並不藍,是灰色的,要下雨了嗎?
“咳咳咳。。。”猝不及防地劇烈咳起來,咳得身體震顫不止,鐵鏽的味道一如既往地在口中蔓延開來,溫熱的液體漸漸順著嘴角滑落,一點一點砸落到水泥地上。
“撐住!”清冷的聲音自背後傳來,緊接著,便是強而有力的雙手托住他的身體,“要想救MG就撐到明天早上。”
“你是誰?”他努力地睜開眼眸,朦朦朧朧的人影映入視野中,看不清五官,只是一個大概的輪廓。
“包青天。”他扶著沈穆然坐到椅子上,掏出口袋中的帕子,拭去血漬,“我很清楚鳴浩是被人算計了。”
“你不審問我?咳咳咳。。。”沈穆然將腦袋擱置在臂上,眼皮垂下,呼吸更沉亂了幾分。
“一個將死不活的人能審出個什麼結果?”包青天遞給他一瓶礦泉水,略顯不屑,“將就著喝點。”
“謝謝。”他的修養永遠都好得令人髮指。
“不客氣。”包青天翻開資料夾,翻了幾頁,眼睛稍稍眯起,瞅著沈穆然。
“你怎麼知道他是設計了?”沈穆然依舊沒有多少精神,始終閉著眼,也沒在意包青天的眼光。
“我跟他同學了七年,誰能比我更瞭解他?”似是回憶起青蔥歲月中的熱情光陰,包青天的語氣不自覺地柔和了幾分。
沈穆然不答,對這樣的話題他顯然是提不起興致的。
包青天嘆息了一聲,撫著沈穆然的脊背,“當初我親眼看著你出生,是個健康的小屁娃子,怎麼現在小小年紀就搞成這樣?”
沈穆然答非所問,“幕後是誰?”
“你就這麼篤定我知道背後的人?”包青天挑眉。
“只是同學而已,犯錯與否你自然不能確定,除非知道了幕後主使,否則你是不會如此確定我父親沒有嫌疑的。”沈穆然撐開眼皮,又喝了一口水潤潤喉,等待著對方的答案。
“如果我猜的沒錯應該是柯靖藤。”包青天頓了頓,如實地回應。
“不可能!”前一刻還泱泱無神的沈穆然頓時清醒過來,蒼白的面上虛汗更密,強烈的不可置信散在言語中,“柯伯伯和我父親是至交。”
“哼哼,至交,你懂個屁!”包青天冷笑兩下,揉揉沈穆然的頭髮,語重心長地道,“當初柯靖藤是我們的學長,他喜歡的女人喜歡你爸,後來還嫁給了你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