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陳疑惑:「為什麼啊?」
「網咖環境太亂,他去不適合。」
小陳笑出聲來:「人家都三十了,什麼大場面沒見過,還怕區區一個網咖?」
「我說不許他去就不許他去,你廢話怎麼這麼多啊。」
小陳舉手求饒:「行行行,我錯了,我先換身衣服,這上面全是泥,髒死了。」
何愈順便洗了個澡。
出來的時候,外面有點吵。
她穿上外套,隨手扯了個人問:「前面怎麼回事?」
那人回過頭來:「好像是有人打架。」
何愈疑惑:「打架?」
畢業以後,她都多久沒聽說過這次詞了。
哦,上次還是顧櫟讓她見識的。
現在的少年,一個個熱血的很,動不動就上湧。
她低身繫鞋帶,模糊中聽到小陳喊了一句:「徐清讓,你別打了!」
手猛的頓住。
徐清讓?
她急忙跑過去,還真是季淵這個祖宗。
那邊勸架的已經把人給拉開了,對方應該也三十好幾了,穿著打扮看上去就一地痞無賴,嘴上還罵罵咧咧的,格外難聽。
鼻子被打出血了,他抬手擦掉,繼續罵。
季淵冷眼看著他,也不還嘴。
「我□□媽,臭傻逼,我說錯了嗎,難道你們現在不是在幹著刨人祖墳的事嗎,我告訴你,不光你要遭報應,她也……」
話說到一半,季淵一腳踹在他的肚子上,語氣狠戾:「你再說一句老子弄死你!」
何愈停住了。
……怎麼好好一孩子突然變的這麼兇-
最後也還是村裡來人調解,那人才肯走。
何愈也不清楚大概,簡單的聽他們講了幾句,好像是對方主動挑釁,季淵才動手的。
兩個都掛了彩,季淵老實規矩的坐在椅子上,低著頭,一言不發。
好在何愈出門前她媽給她準備了個藥箱。
她簡單翻了翻,拿出一瓶藥來。
「頭抬起來。」
季淵沉默片刻,聽話的把頭抬起來。
看著這張臉,何愈還是沒辦法把剛才的場景融合起來。
越想越覺得神奇。
像徐清讓那種斯文儒雅的人,估計這輩子都不會打一次架了吧。
還真是有生之年啊。
她倒了點藥酒在手上,搓熱以後按上去,察覺到他細微的皺了下眉毛:「疼嗎?」
季淵搖頭:「不疼。」
何愈看著他這幅小媳婦的樣子,莫名有點想笑:「怎麼你打了人,倒還先委屈上了?」
他沒說話。
何愈把藥瓶放回桌上:「說吧,為什麼打架?」
季淵沉默良久,才低聲說出一句:「他罵你。」
何愈剛才也聽了個大概:「罵我刨人祖墳?」
季淵點頭。
何愈安慰他:「沒關係,我幹這行也有幾年了,比他罵的更難聽的我都遇到過,解釋過幾次,我就懶的再多說了,反正只要我們問心無愧就行。」
他們這是搶救性挖掘,是在保護文物,和那些盜墓的根本就是天差地別。
季淵是真的很生氣。
甚至比很多年前,他看到有人欺負徐錚的時候還要生氣。
他這一輩子就打過兩次架,一次是為了徐錚,一次是為了何愈。
「洗澡的時候記得別碰水,這個藥你拿去。」
季淵看著她遞過來的藥,猶豫片刻,伸手接過:「謝謝。」
何愈點點頭:「晚安。」
季淵走後,房裡重歸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