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口大罵,汙言穢語源源不斷,自魯肅始,那幾人從未聽過這般汙穢的言語,曹衝愣怔片刻,伸手捂住步兒的耳朵,正要大聲斥責那****,卻聽一清朗的聲音在人群外響起,“住口,天子腳下,豈容你放肆。”
眾人一同回身,只見一年輕的貴公子騎於馬上,他衣飾華麗,雖然不甚俊美,但目光如同寒星,令人一觸,便心生寒意,曹衝一見他,便興奮的揮了揮手,“二哥,二哥。”
來的人,正是曹丕,他跳下馬,走進人群,圍觀的人自動分開,曹丕走到曹衝身邊,微笑著執著他的手,正視著那****,“你可知道辱罵的是誰?”
看他的氣勢,那****先自洩了氣,再轉目看到跟隨在他身後的幾個軍士裝束的壯漢,隱隱覺得恐懼,但面上又不便表露,強自撐著最後的一點餘威,“是誰?不過就是一個小丫頭。”
微微一笑,曹丕悠然道:“你既不知情,那我也不怪你,衝弟,父相已命我將暖玉軒的陳設送過來,就在大車之上,你且看看有何短少沒有?”
聽到他喚衝弟,那****已隱約覺得不妙,待聽他提及父相,便已明白麵前的人定然是曹丞相的公子,那小丫頭與曹公子在一塊兒,定然是權貴之後,一時間面色大變,目光閃爍,正值此時曹丕背對著自己,那****立刻後退,想混進人群之中離開,卻被軍士擋在身後,一個個金剛怒目,觸之令人生畏。
“步兒,你想怎樣懲罰她們?”曹丕笑容瀟灑,圍著那幾個女子團團轉了一個圈,“你看這樣可好,讓她們到餅鋪做工……。”
清晰的看見步兒皺了皺眉,額間全開的桃花一時間變得含苞欲放,曹丕立時頓住,卻聽步兒輕聲道:“這可不好,她們長得如此胖大,恐旁人見了,害怕用了餅,變得與她們一般模樣,影響了餅鋪的生意。”
聽她說得憂心忡忡,再者見那幾個女子,以那****為首,果真長得胖大健壯,人群不由轟然大笑,就連魯肅也不禁莞爾,曹丕會意一笑,“我明白了,那就讓她們去挖河泥吧!這月餘,正疏浚護城河,來人,押她們去護城河邊,告訴監工,十五日,一日不許少,也不許容情,否則軍法從事。”
看著那幾個女子垂頭喪氣的被軍士押走,人群議論著陣陣散開,魯肅見步兒的小臉如同結了重冰,知道她心裡痛惜那塊餅,正準備回家取銀兩,卻見那餅鋪的老闆笑容可掬的用油紙包了一包餅送了過來,“小姑娘真聰明,這包餅送與你吃,不收你的銀兩。”
看步兒面上的笑容就像桃花盛開,魯肅真真哭笑不得,不便申斥,只得抱著她,引著曹丕和那幾輛裝滿了傢什的大車回到暫住的小院。
在大堂坐定,曹丕仍然笑容可掬,“步兒,父相說許褚勝了,他許了你一個要求,你可以回信給他,告訴他是什麼要求。”
翻來覆去看了數遍,均不知步兒畫的是什麼,曹操沉吟片刻,命人召來郭嘉,不待郭嘉行禮,便將那張紙小心翼翼的遞了過去,“看看吧,這就是步兒的要求,你猜猜看是什麼?”
微笑著細細看了半晌,郭嘉小心翼翼的將那張紙放還到案几之上,“丞相,屬下得恭喜許褚將軍了。”
“恭喜他?”曹操有些疑惑,“為何?”
“丞相請看,這張滿是鬍鬚的臉便是許褚將軍,”郭嘉指著紙上一個點了許多黑點,兩條短橫線與一條長橫線之間有一條豎線的圓圈,“而這盤點心,應該是代表送點心的侍女,屬下想,小姑娘是在為許褚將軍討那位送點心的侍女。”
點心?曹操橫看豎看,只覺得那是一堆石頭,無論從任何角度都看不出那是一盤點心,不由額上冒汗,真不知郭嘉是如何猜出的,輕咳一聲,“郭嘉,你敢肯定嗎?”
“丞相,”郭嘉微微一笑,“郭奕也曾這般畫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