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府的小姐是嗎?是大戶人家呢,還要我來請……外面好看嗎?看夠了嗎?看夠了就進來,看不夠就再看看,進來就再出不去了。”她幽幽自語,聲音蒼老,說著很多嚇人的話,像是一陣陰風吹過。
週一和路遙同時打了一個機靈。
“小姐……”週一畏懼的拉了拉林孝玨的衣角。
林孝玨彷彿沒感覺到,直著目光就跟了進去。
“小姐……”週一和路遙在害怕也不得不得跟隨其後。
小姐樓最高的七層,高大的榕樹枝從視窗斜進屋裡,有執著的陽光一定要灑進來,留下一地疏影橫斜的斑駁。
四娘面帶著輕紗趴在視窗,她能看見樓下的一切,又一個女子被送進來,好笑她還穿著耀眼的紅色,這裡是什麼地方?進來就永遠出不去,這裡只有灰黑色,不能有紅色。
紅色是什麼?是希望啊。
她勾著嘴角冷笑。
“娘子……”伺候的下人露出雪白的牙齒:“山婆婆將她安置到傘屋了。”
傘屋是這棟樓最底層下,最晦暗的房間。
“那是個好地方,等住習慣了,以後無論住哪裡她都不會害怕了。”四娘彷彿想起了什麼,眼皮一翻,露出大部分的黃白。(未完待續。。)
006 住下
這應該是小姐樓地下的一間屋子,週一一推開門,更有一種百年不見光的酸腐氣息撲鼻。
週一眼淚都被燻出來了。
“小姐,這根本不能住人。”她扇著鼻前空氣退了出來。
林孝玨無視她走進去,屋裡只開了一個小窗,藉著桌上擺的星星燭光可以看見有許多竹傘躺在地上,一個壓著一個,鋪滿了地面,因為看不清顏色,全是朦朧的灰白,像一座座墳墓。
這樣的屋子點火,不失火人也會中毒。
林孝玨低頭撿起一把傘,將它倒立著舉到房椽上。
“好看嗎?”她仰頭看著自己的傑作,笑意湧上眼底。
“小姐,我們真的要住這裡嗎?車伕興許還沒走呢,我不信三老爺會不管我們,她們不能讓您住這裡。”週一走進來憤憤不平的說道。
“進來,三老爺,就管不住——了。”林孝玨回過頭,認真的告訴她。
就算她們死在這裡也沒人管嗎?
週一驚悚的睜大了眼睛。
“嗚嗚……”路遙已經蹲在門口哭起來。
“姐姐你又哭什麼?怪��說摹!敝芤蛔叱隼次仕��
路遙仰起頭可憐巴巴的看著她,懂什麼,小結巴說隨遇而安,這意思就是那裡都無所謂了,反正她不會想辦法搬走,這日子可怎麼過啊。
“我的命……”她長吸一口氣,算了。抱怨小結巴煩了會殺了她。
“嗚嗚……”呼吸吊在那裡等著出口,她哇的一聲哭的更悽慘了。
“不必為,眼前的,苦難,而,難過哭泣。你要知道,以後更難,的日子,還等著你。”林孝玨聽她哭的可憐,好心勸道。
這是她對路遙說的第二句話。第一句路遙根本聽不出是說話。
這哪裡是安慰。明明是威脅,路遙哭的更大聲了。
鄉村山林的夜晚十分寂靜,可以清晰數出青蛙的鳴叫是快樂還是難過。白天的時候樓裡接受不到強烈的陽光,晚上的時候便沒那熟悉的餘溫氤氳。
四娘躺在床上聽著每到三更時都會響起的歌聲。想著二十年前。
那時母親還沒有死。她還是有錢人家的小姐……
“誰解相思味。誰盼良人歸,誰捧胭脂淚,誰描柳月眉。誰解曲中情怨,誰思紅袖輪迴,誰一腔相思錯付……”
桃花姐的歌聲還在午夜徘徊,這歌聲來的並不久遠,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