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道:“我只會止血,不會止疼。”
方景隆眼球突出,一聲怒吼:“你不是神醫嗎?止個疼都不會?”
粟青紅想要說什麼,最後還是縮了縮脖子,坐了回去。
這時方君候帶著少施名醫急匆匆趕過來。
方君候道:“表哥有止痛的方子。”
少施名醫送藥箱裡拿出兩個小紙包:“永安公主的浮沸散,好在當時我七爺爺弄到了手,不然就只能她一家獨大了。”
浮沸散的方子林孝珏傳給過陶省三的恩師張嶽敬,後來張嶽敬的兒子欠了賭債,房地契和配方包括林孝珏寫的溫病雜論全都交給少施嵐雲。
有方子可以止痛,方景隆大叫:“還不給夕兒服下去,快。”
少施名醫將浮沸散沖水給方言夕飲下,方言夕漸漸麻醉過去。
粟青紅不屑道:“原來是讓人暈死過去,那下次醒來不是還是一樣的疼,還得用我家傳的藥散才行。”
少施名醫不擅外科,也不與粟青紅爭執,道:“若是粟姑娘能治好那就更好了,免得表妹要受苦。”
方景隆也問:“夕的傷你能治好嗎?”
方君候亦期待的看著她。
粟青紅氣勢弱下去,低聲道:“你們自己看好了,腰都塌了,說明支撐的骨頭全都碎了,如果只是斷骨裂骨我能接,這是外力砸碎的,我怎麼接得好。”
就是說她也不行。
方君候臉色一變,看向少施名醫,少施名醫搖搖頭;“這種傷好像神仙來了也救不了。”
方景隆額頭青筋突起,瞬間大哭:“我的夕兒,我的夕兒,伯父指著你……”當皇后三個字他硬生生咽回去,隨即目光直勾勾惡狠狠的等著粟青紅:“你不是說沒有你治不好的創傷,沒有你接不好的骨頭嗎?你給我治,必須治好她,否則我就殺了你。”
粟青紅大叫:“你們不能這麼不講道理,她的腰骨已經粉碎了,根本接不起來。”
方靜候看著方顏夕腰上固定的竹板,暗暗抿了抿嘴。
方景隆哪裡聽粟青紅解釋:“接不起我就砸碎你的腰,都是你這掃把星,我夕兒好端端跟你出去看店鋪,怎麼躺著回來的?”
粟青紅自己騎馬騎慣了,所以便覺得馬車慢,故而有此一劫。
所以要不是她,方顏夕真的不用被砸斷了腰。
她最賊心虛,可也好不想讓道:“如果沒有我,她的腿也好不了,不一樣癱瘓不能動,我是她的救命恩人。”
方景隆跳起來:“我殺了你。”
方君候見他四處找東西,粟請紅已經嚇的面如金紙,拉住方景隆道:“爹,現在不是發脾氣的時候,夕兒以後的恢復還得靠她。
“好靠她什麼?”方景隆恨不得將粟青紅生吞活剝了:“她就是會吹牛,根本無法讓夕兒站起來。”
“可是如果沒有她,夕兒不光是站不起來,可能會丟掉性命。”
粟青紅回過神來,忙點著頭:“是是,她的傷處理不好會傷及性命的,你不能殺我這大夫。”
方景隆牙齒咬的咯咯響,慢慢垂下拳頭,下一刻他突然老淚縱橫:“難道我夕兒註定站不起來?註定是個殘的?難道真的再也治不好了?”
少施名醫看著方景隆的臉想起了自己的妹妹,妹妹出事的時候他也是這樣的難受,恨不得把罪魁禍首生吞活剝了。
內心的仇恨被觸動,他沉聲道:“或許永安公主能有辦法,只是……”
“只是她根本就不會幫忙。”方君候此時也是既恨又無奈:“當時她狠心砸人,事後又理都不理,要知道出事的地點就在她的門口啊,車伕她都接收了,所以也不用去求她了,除非有什麼力量可以威脅得了她,否則別去找那沒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