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實。
林孝珏道:“或許會,或許不會,我也不確定,如果會,也不會太激烈,畢竟皇上還是能分清是非的,太妃的毒癮並不是我造成的,要說不會,他覺得虧欠太妃那麼多,總會覺得對不起吧,他對不起了,就會遷怒別人。”語氣平淡,沒有擔心也沒有僥倖,像是說著別人的事。
李固信卻鬆了一口氣。
林孝珏挑眉道:“你又想到了什麼了?”
“今後你不用在進宮了,埋怨,就讓他埋怨去吧。”他是真的高興,說到最後,笑容燦爛而舒心,像是心裡的一塊石頭終於落了地。
林孝珏笑了笑,她說了,在跟皇上辭行的時候,皇上沒召見她,就說明他們以後的交集會越來越少,少到可能沒有。
車窗外突然傳來喜慶的歡呼聲。
李固信忙挑開車簾。
就這那不算寬廣的縫隙,林孝珏看見東方有一座五彩天橋,是雨過天晴後的彩虹,微風透過縫隙撲面吹來,帶著新鮮的泥土氣息,令人精神振奮,心情霍然開朗。
瑣事一樁樁一件件過去,真的天就晴了。
一路走走停停,用了一個月的時間,一行人終於到達了李固信的老家。
是鄉下的一個小村子。
原野開闊,一馬平川,四周沒有山林,正是春小麥生長季節,全是嫩綠的麥田,讓人耳目清新,奔波的城市生活,在這裡好像腳步一下子就慢下來。
村子像一個四方圍城,只是沒有築牆,橫著四條路,豎著七條土路。有二百多戶,是個大村。
大家都穿著簡裝,沒有表露身份,但是一個小村子突然來了這麼多人,穿著打扮都不俗,隊伍中還跟著十幾個整容肅殺的大男人,這讓老實的村人有些慌張。
當林孝珏他們進村的時候,看見人人迴避,但每一戶都有腦袋從門縫中伸出來。
李固信也沒來過這,只是根據高聳的描述找到的,他不知道自己的家在哪裡,也不知道村長是何人。
憑著猜想,找到第三條路的第四家,這算是村子正中央。
這戶人家的房子頂端草棚已經禿了,露出碗口粗細的紅松木椽子。
院子裡雜草叢生,一看就是很久都不住人的。
旁邊的房子更為淒涼,山牆倒了大半。
高聳曾經說過,鄰居是個寡婦奶奶,撫養高聳長大,高聳是等她去世之後才離開村子。
兩家皆是沒有人的,就是這了。
不過具體這兩家哪個是,還有待商榷。
林孝珏和李固信帶著侍衛進了院子大的那一戶,不然擺不開。
正愁著不知哪個是家門,已經沒有大門的門口突然響起一個聲音。
“各位大爺,您們是來尋親還是路過啊?”
一個樣貌五十多歲的老者站在哪裡,他臉上賠笑,不停的給院子裡的人拱手作揖,像是在祈求什麼,形容十分侷促。
但他實在也沒什麼客氣的吧?
林孝珏和李固信都知道,這老人家是怕他們對村子不利。
李固信拱手回禮,叫著大爺:“您怎麼稱呼?”
老者道;“小的齊文生,大爺就叫小的老齊就行,小的是這村子裡的村子。”
原來是村長。
一村之長,在村子裡都是極有威望的,村民肯定都叫他齊老,不會叫他老齊。
李固信忙道:“原來是齊老,在下李固信,我爹叫做李明舉,不知您可認得。”
老者一愣;“李明舉?”眼睛跟著就瞪大了,那是一種聽到熟人名字之後的震驚,這熟人肯定還讓他記憶深刻。
李固通道;“正是,家父已經去世,在下是會鄉安葬家父的。”
“真的去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