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梓岐見這位昔日同窗神色不對,蹙了蹙眉頭;“你這是怎麼了?”
心中卻想,他不是來碰瓷的吧?
楊澤文聽他語氣還好,浮躁的情緒安落下去不少,這人就算得公主青睞又怎麼樣?還是那樣傻頭傻腦的樣子,天生就是被人利用的料。
他笑呵呵站起,拱手叫著梓岐兄。
白梓岐不知道他所來何意,不敢與他太親近,擠出一抹笑,抬起手:“您請坐。”
楊子文坐下後,白梓岐也坐在主位上,這時二人離的更近了,楊子文發現白梓岐精神飽滿,氣質儒雅,跟當年那個看起來有四十歲的窮乞丐簡直判若兩人。
現在看著,也就二十多歲。
當公主的擁躉,原來還有返老還童的功效,哎呀,不能再想了,不能再想了。
白梓岐本來也就二十多歲,之前顯老,都是困頓所致,所想吃飽穿暖,當然又恢復年輕摸樣。
楊澤文也明白其中原因,胸口更疼了,疼的齜牙咧嘴。
以白梓岐對這位同窗的瞭解,這人肯定沒想什麼好事,白梓岐目光起了防備之色。
他喜怒形於色,楊澤文很快就發現了他的異樣,忙整理了心情,不再想其他的,他來找白梓岐可是有大事的。
他還是保持著和煦的微笑,白梓岐不先開口,他慢悠悠道:“梓岐兄近來可好?還有一月春闈,有十足的把握嗎?”
楊澤文也不敢透漏太多,道:“一直在準備。”
這等於沒回答,滑不留手的。
楊澤文聽了暗暗撇撇嘴,這傢伙,心眼見長啊。
他笑了笑:“梓岐兄是永安公主的得意門生,一定有關於春闈的內部訊息吧?”
白梓岐警惕之心更重了,這種事別說沒有,就是有,也不能跟別人說啊。尤其是這個楊澤文,他是程朱理學的門徒,而他家公主講心學,明顯的,楊澤文是許文馨的人,許文馨又是薛世攀的老師,薛世攀處處跟公主作對。
就是他楊澤文自己,也曾正面跟公主搗過亂。
不管哪方面,都不可能告訴他。
白梓岐道:“楊兄不是已經高中,問這些事做什麼?”
楊澤文尷尬笑了一下,道:“不瞞梓岐兄,我有一個師弟,今年也下場,人都說你們這裡有許多錦繡華章做參考,梓岐兄能不能看在咱們昔日的情分上,把這些制藝文章借我師弟看看。”說到最後,他陪著笑,聲音低低的。
白梓岐想到他說的,他們昔日的情分,昔日楊澤文生病,是他不日不夜的照顧楊澤文,最後請到了永安公主。
後來楊澤文高中,他落榜,楊澤文連回頭找都沒找過他。
他倒不是想要楊澤文回報什麼的,可是富貴了就把人忘,這種舉動,到底讓人心涼。
不提還好,提起來,白梓岐好性也有些不滿了。
而且這種可能影響命運的東西,怎麼可能外界,每年取士是有限額的,借給別人,可能影響自己的排行。
白梓歧沉著臉道:“沒有,有也不可能隨便外借的,這都是公主的心血。”
後一句話就說明有。
白梓岐對楊澤文的冷臉不以為杵,依然笑道:“你我兄弟,梓岐兄怎麼還變得這麼小氣了?看完就還給你,你是不是別別人看完了比你學的好,考過了你啊?如果存在這樣的心思,梓岐兄未免心胸太狹窄了。”
這是激將法,如果不借,就是心胸狹窄。
而楊澤文知道,白梓岐好名聲,肯定不希望別人說他心胸狹窄,他看著白梓岐,眼睛都笑彎了。
楊澤文見這位昔日同窗志在必得的樣子,心中冷冷一笑。
若是沒被楊澤文恩將仇報過,他可能會把東西借給他,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