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懶腰,打著呵欠,揉著睡眼惺鬆的雙眼,呆呆地矗立在十月的江南田野上。靜靜的探視著這迷人的水鄉景色。
雨理自打從醫院回來後,就一直睡覺,整整一天一夜不見人影。慧林幾次上門都被本大老婆擋了回來。本大老婆那天見雨理回家,心痛的幾乎要滴血。
雨理本來壯實的雙肩微微的塌了下去,“國”字形的臉上,周正的五官雖然還在,但中間的紋路卻深了不少,兩隻眼睛凹進去許多,本來的高鼻樑顯得更高了,好象誰用雕刻刀在雨理臉上又一次用力刻似的,整張臉的“國”字更清楚了。
因此,她安頓雨理睡下後,就一個人坐在堂屋裡納鞋底,來訪者一律被她擋駕。這孩子,從小就非常的要強,這一點是本大老婆再清楚也沒有的了。她記得還是在雨理三歲的時候,那天也是大熱天,雨理在玩時把自己的手指弄破了,流了許多血,可是回家時卻一聲也不吭,直到晚上為他洗手時,才發現他的中指上劃了一個大口子。本大老婆當時就心痛的了不的,可是左問有問雨理就是不肯講是怎麼弄成那樣的。後來連傷口發炎,到醫院去動手術時,雨理咬緊牙關,就是一聲不響。直到後來鄰村的人傳出來才知道,雨理是被當時上小學五年級的大孩子弄傷了手指。
在雨理十五歲那年,他初中畢業時,因為‘文革“的原因,他已把書唸到了頭,回家幹活時,正是“雙搶”季節,他一聲不吭的和大人們一起幹活,“發水擔”是當時最重的活,本大堅決不許他去幹,可他瞞著老子硬是和男勞力一起去“發擔”。太陽底下近五十度的高溫曛烤,加上他沒做過這樣重的活,因此被曬昏在田裡,當他被村人抬回家時,簡直象死人一個,不省人事,可沒一會兒,他醒來後,吃一點茶就又衝到地裡幹了起來。惹得村人們背後說她本大夫妻倆不愛自己的兒子。
為此,本大老頭真正地發了一次火,重重地打了雨理,可是雨理沒事人一個,打過了,還是照常出工。弄得本大夫妻哭笑不得。人說孩子做了壞事大人才教訓,可雨理是太不愛惜自己的身子骨才被他老子打,真是冤枉。為這一頓,本大老婆沒少跟本大吵,弄的本大後來好象欠了兒子什麼,再也不敢動兒子一個指頭了。如今,雨理弄到這個樣子,本大老婆真是有苦說不出,憐憫、疼愛、不捨得的情感只能埋在心裡。
第四十五節
雨理這一覺可謂是“長覺”了,整整睡了二十個小時。從早上九點睡下去,一直睡到第二天五點多醒來。中間不吃也不喝,連小便都沒有一次。算是他有生以來睡得最香的一次覺了。
其實,他自己知道,他睡的那麼長,夢也做得不算短。不知什麼原因,他來到了一個荒無人煙的地方,遍地都是不知名的荒草,他一個人躺在荒草叢中,看著頭頂上一輪模糊的太陽,遙想著他和雨芬的將來,心裡非常開心。可是突然天陰了下來,太陽不見了,不知從哪裡冒出了許多大蟲子,在他的身邊拚命的叫著,一會兒,身邊的荒草被那些該死的蟲子吃了個精光,其中有一隻特別大的蟲子竟張開大嘴要來吃雨理的大腿,雨理拚命爬起來往前跑,跑呀,跑呀,就是跑不到有人有房子的地方。他高聲呼喊,他拚命掙扎,可不見有掙脫的可能,也不見有人前來救他。他絕望地軟癱在荒郊野外的草根地上。
嘿,可正奇怪,他軟癱在地後,那些蟲子卻也停下來了,收起了碩大的翅膀,葡匐在地,一動也不動。其中的一隻最大的突然開口說話,“章隊長,久違了,你離開我們也太久了呀,你看,這些荒草我們整整吃了一個多月,我們快餓死了。”
()
“你們是那方蟲豸,你們捱餓和我有什麼關係?”雨理抖抖地反問。
“哈哈,章隊長呀,我們做了十幾年朋友,你還不知道哪,真是隻管你的子民,不關我們的性命了。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