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藥的時候,很多水都倒了出來,順著若雅的脖頸向衣領裡流去。韓瑞只能拿一條毛巾隔在若雅的下巴,花費了十幾分鍾才把藥餵給了若雅。
當若雅真正的醒過來時,發現她正躺在韓瑞的懷裡,並且已經沒有在船上了。外面的天已經變黑了,原來已經是晚上,看到窗外璀璨的夜燈快速的移動、倒退,若雅知道他們還在行駛的車上。
“宴會結束了?”若雅覺得聲音一樣的沙啞,感覺癢癢的,有些不舒服。
“嗯,你落水之後,沒人有心思留在那裡了。不舒服的話,先別說話吧。”韓瑞攏了攏若雅的秀髮,別在了她的耳後,並且把毛毯仔細的檢查了一遍,不留一絲縫隙。
沉默了一會兒,若雅還是問道:“我們這是去哪裡?”
“醫院。”韓瑞頓了頓,“劉清研製的藥有些成效了,也多虧他隨身帶了來,否則你的寒症一發作,以船上那簡陋的設施,恐怕兇險萬分。劉清對你很好!”
若雅一愣,怔怔的看著韓瑞,一開始並沒有明白韓瑞最後一句話語氣加重的意思。反應過來之後,若雅眼睛微微睜大,胸中的激盪怎麼也不能壓下去。韓瑞見若雅的臉突然變得紅豔起來,氣息也比剛才要急促一些,還以為發生了什麼事,不由抱緊若雅,焦急的喊道:“雅雅,你怎麼啦?”
這是若雅第一次看到韓瑞這麼焦急的神色,她以為韓瑞永遠都是那個一塵不變的表情了,沒有誰能讓他露出著急、恐慌的神色。若雅不由想起她在落水之前,聽到的那聲飄渺的她以為只有在夢中才會聽到的撕心裂肺。
若雅不知道那個時候的韓瑞是什麼表情,但是已經足夠讓她珍惜了。
“感情的事是兩個人的,你的心情不說出來的話,對方會不由自主的猜測你的想法,誤會就是這麼產生的。”陳雨菲的話倏地在若雅的腦海中爆炸開來,若雅從來都不是一個懦弱退縮的人,再說面前的這個人是她用真心換來的,是她百分百要相信的人!
若雅掀開毛毯,伸出雙臂,摟住韓瑞結實的腰身,頭也很自然的靠在韓瑞的胸口上。起初韓瑞僵硬了一會兒,不過馬上就放鬆了身體肌肉,不忘將若雅掀開的毛毯蓋在兩個人的身上。
“瑞,你相信我嗎?”若雅帶著一點鼻音的聲音輕輕問道。
韓瑞抱著若雅的手臂不自主的收緊了一些,他的心剛才的確亂了一拍。韓瑞也沒有想過有一天他會安靜的抱著一個女孩子,而這個女孩子將來的一天會成為他的妻子、甚至是他們孩子的媽媽。
而當他發現不止他一個人對女孩存有那個心思時,他有一種將女孩藏起來,讓別人都看不到的衝動。這種感情很陌生,就如同他能毫不猶豫的跳下海去,那種頭腦沒有其他,只有眼前女孩的樣子。
為了能讓劉清放棄心中的那股希望,他甚至不惜用威脅的手段斷了劉清的念頭。他知道如果劉清掌握著劉家的實權,他們兩人可能是兩敗俱傷的下場。不過在十五年前劉清放棄家族事業投身醫學時,劉振東,他的父親就取消了他的繼承人資格,而他也沒在劉氏任任何職務,所以,韓瑞如果現在要對付劉氏的話,劉清沒有實權去阻止,劉氏的下場可想而知。
其實,並不是說劉清軟弱,只是劉清變態妖孽下的內心卻是很重視親情的,即使他的親人讓他一再的失望,他也做不到真正的捨棄。因此他看得很明白,才會在韓瑞沒說之前洞悉了韓瑞的想法,提前讓韓瑞放過劉家。
韓瑞很尊重只比他大兩歲的劉清,劉清是個對自己都能狠得下心來的男子。然而,感情的事情,不存在謙讓,一讓就輸了,而且輸得徹底!
“相信。”韓瑞停下了思緒,很堅定的回到了若雅的話,而他心裡卻沒有說出另一句:我不相信的人是我自己。
若雅笑了起來,“既然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