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徐筱徹夜沒回來,直覺到這次能夠獲得想要的東西,他早早便在宿舍樓底下等著。
即便是在樹蔭下,天燥熱得依舊讓人感覺煩躁,正在白行要離開時,驚喜猝不及防到來。
白行垂眸把徐筱目前的樣子收入眼底,依然是無辜的樣子,故作單純,但又和平時不一樣,取下眼鏡後,那雙圓眼更明亮澄澈,唇是被蹂躪的紅,帶著點自己都沒覺察的春意。
徐筱沒想到會碰上熟人,他現在也沒心情和人敘舊,他匆忙點頭就要離開時,白行勾住他外套的袖子,藉助力把外套順著肩膀取下。
“鬆手!”僅是露在空氣幾秒,就再度被徐筱抓住外套穿好。
“抱歉,學弟,這是你丟下的東西嗎?”白行雙手合上,放在胸前表示歉意。
徐筱隨意瞥一眼,是陌生的鑰匙,他冷聲否認,板著臉往宿舍去。
白行沒再攔住他,他嘆氣,他看見了,在雪白肌膚上殘留的密密麻麻的吻痕,昭示著勝利者留下記號。
白行頂著腮,他眼睛彎彎,兩個極具侮辱性的詞在舌尖滾動。
他查過上次接徐筱的車,是仁心醫藥的董事長,年紀嘛,將近五十,為了錢,都能爬上他的床。
白行不惜以最壞的惡意來揣測臆想徐筱,他舔了舔嘴唇,空氣中還瀰漫著徐筱留下的香味。
徐筱腦袋糊成一團,他跌跌撞撞的進到宿舍,錢方和烏閒都去上選修課,他把門鎖上。
回到宿舍的地方,他總算是有點安全感,身上的外套還留有顧景明身上的海鹽味,他忍不了。
等到劣質的沐浴露薔薇花香重新環繞在身邊的時候,徐筱才覺得心安。
他躲在自己的床簾裡,迷茫,無措,不知該怎麼做。
徐筱抱住被子,他從來沒想過自己會和男人上床,他努力學習只是為了考出山村,證明給所有人看即便他從小身體不好,也是有用的。
結果,在他們眼裡,傳宗接代要比所謂的成績要更加重要。
可是,他現在髒了。徐筱委屈的悶聲哭,他抑制喉嚨想要發出的哭聲,把臉塞到被子裡。
況且是和顧景明上床,還是在下面的那個。
哪怕他在床上壓顧景明一頭,他都不至於這麼生氣。
徐筱喘不過氣,他咒罵:“混蛋,叫你停不停,肯定是得病,那玩意長得才大,死混蛋,祝以後早洩陽痿。”
罵完一通後,徐筱心裡的氣發出去點,但還是感覺不行,徐筱一不做二不休,他手裡舉著水盆,然後把顧景明的床單,被子,和枕頭一塊泡在水裡。
徐筱做完一切,他咬著手指甲,心裡覺得空虛,害怕,不知所措。
縮在角落,腦袋頂著被子,裡面發出昏暗的光,幽藍的光照射在他的臉上,手機才開啟,就被一堆訊息轟炸。
他出於不可言說的想法,把訊息通知關閉,目前這種境況,他只有一個地方可以去,他極度需要向人傾訴,才能緩解心裡的慌張。
徐筱經常玩論壇,在論壇上詆譭顧景明,因而他對論壇也更為熟悉。
他現在腰痠背痛,顧景明抽出柔軟的枕頭墊在地下坐著,他大腿內側也是疼的,在抽。
徐筱抖著手點開論壇,他記得,記得這裡還有他的粉絲。
徐筱像是找到支柱一樣,跑去私聊唯一的粉絲。
看你大爺:[在嗎?有點事。]
他盯著螢幕看了一會,沒有動靜,委屈的抱住膝蓋,對哦,非親非故的人家幹嘛幫自己,說不定所謂的粉絲也是他誤點的。
徐筱咬住下唇,他頂著厚重的被子晃腦袋,不對,如果這人真不是他粉絲,只能說明他有眼無珠,他都親自來找這人談話,憑什麼不回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