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會這樣,可古緋依然沒對自己對任何的防衛,甚至她今天的衣裳,故意讓粉黛挑了香味最濃的一件,平素她嗅覺敏銳,不喜薰香,可在宮裡頭,未免落人口實,也實在不方便,故而粉黛伺候她的時候,是每件衣裳都燻的香的很。
所以,同樣有蜂群往她身上撲,揮著手裡的帕子,免不了還是要被蟄幾下。
而一邊的墨卿歌面如死灰,她動也不動,似乎身體已經失去知覺,她只看到殿上初元帝臉上浮起的怒意,身邊有蜂群來襲,也顧不上,同樣心底絕望的還有墨家那位老師父,墨是他制的,這衝撞了聖上,別說他一家的命,就是墨家都不好過。
此一局,古緋蓄謀已久,可以說從墨卿歌奪她龍香墨的配方之際,她就已經設下了套,只等墨卿歌乖乖往裡鑽,而今日的境地,但凡是墨卿歌野心收斂點,也不致於會將自個連帶墨家一起陷入死地之中。
一切,在古緋看來,都由墨卿歌咎由自取,她給她香餌,可所有的選擇,都是墨卿歌自個做出的決定,古緋的掌控人心,最為可怕的不是森森算計,而是走到絕路死境,亦是自己不自覺走進去的,她最多在後推波助瀾一把而已。
(阿姽:淚目,徹底手殘,幾乎是一個字一個字卡出來。)
221 民女謝主隆恩
待龍墨香的香味徹底被水沖淡後,蜂群在御庭侍衛的驅趕下,也盡數從大殿之中飛出,連同彩蝶一起,整個大殿又幹淨下來。
衝撞聖顏,所有的人當即噗通一聲跪下,古緋也撐著跪伏跪在地,畢竟她還不想做出頭那個,特別是在這個時候。
“小魏子,”低沉的嗓音從殿上傳來,恍若在天際一般的不真切,那那口吻之中的威嚴卻叫人膽顫心驚,“叫御醫。”
初元帝拉著蘭後的手,眼見上面被蟄出紅腫來,臉色陰沉如水。
魏明央一個激靈,趕緊差了個小太監去喚御醫,並幾步躥到裝龍香墨的那托盤,一把扯了紅綢,兩指捻起墨丸一舉,厲聲喝道,“此墨丸是哪位師父所制?”
墨卿歌臉色越發的白,站她身後的那墨家老師父更是手腳都在哆嗦,口齒不清地回道,“回……公公……是……是小人……”
魏明央冷哼一聲,他眼帶殺意地瞥了墨卿歌一眼,拿起那枚墨丸到鼻端一嗅,“如此重的香味,墨家此次製出這等事,是何居心?”
“小人……小人沒……沒有……”那老師父只恨不得能暈死過去,他頻頻偷看墨卿歌,眼見墨卿歌半點不吭聲,當即心頭無比絕望,是以大著膽子道,“小人全按配方所制,毫無差池,這配方也是墨家出的,小人冤枉……”
這話入墨卿歌的耳,叫她一下反應過來,她一聲音帶著尖利,首先撇清關係,“你胡說,定是你技藝不精,龍香墨配方絕無問題!”
話音才落,她猛地一凜,想起那日古緋的話。驟然這時候明白定是古緋做了手腳,可當著初元帝和蘭後的面,她還真不敢毫無證據的亂說一氣,指不定會被認為是信口雌黃。查處下來便更是說不清了。
“墨家?”理了理鳳釵的蘭後輕描淡寫地問了句,這會手背痛癢難忍,她也只得大度忍著,反而還對初元帝道,“皇上,臣妾無大礙,務須掛懷。”
初元帝點點頭,遂鬆開他,不怒而威地眉目一挑,“皇后賢德。不過,一會還是得讓御醫多瞧瞧,莫留了痕。”
說完,他轉頭對魏明央道,“小魏子。如何之故?這墨家往年制的墨,甚得朕心,怎的今年出了如此紕漏?”
魏明央當即將墨丸之中因花香味過重,而不僅引來彩蝶,還將蜂群也招來之事說了便,末了,只說今年以墨家身份來徵選貢墨的是墨家嫡長女。其他緣由還有待查清。
初元帝沉吟片刻,他瞅著殿下跪著的墨卿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