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在乾元宗,她睡不好,不敢吃。
還要時時與那些心懷鬼胎的盟友們周旋,日日看著昏迷不醒的謝無鏡,免得那些人偷偷對他下手,過得都要累死了。
現在她唯一的好盟友香梅竟然回來了,她有一種獨在異鄉碰到熟人的喜悅。
織愉關心她:“這幾日你過得怎麼樣,可有受傷?”
走到香梅面前,見香梅呆呆的,她向香梅伸出手,“你好像瘦了。”
她知道香梅不喜歡人碰,沒打算碰到香梅。
只是她剛抬手,香梅便猶如驚弓之鳥,連連後退。
織愉怔住。
香梅逼自己停下腳步,眼眶泛紅地問:“夫人,外面說的都不是真的,對嗎?”
織愉若有所感:“外面說什麼了?”
“說您是擒下仙尊的首功,說您如今是天命盟的護天者之首……這不是真的,對嗎?”
香梅眼裡充滿期盼。
織愉沉默片刻,道:“是真的。但是香梅……”
你不該和我是一夥的嗎?
我們兩個,不是狼狽為奸的惡毒女配和她的笨蛋惡毒小丫鬟嗎?
“為什麼?”
香梅顫聲問,“夫人你是有苦衷的對不對?”
織愉是有理由,不能告訴任何人的理由。
但香梅不該來這裡質問她。
她告誡香梅:“我沒有苦衷,我如今就是天命盟的護天者。謝無鏡現在已經輸了,你若還想好好留下來,就不要再說這種話。”
“輸了?”
香梅眼裡充滿震驚,眼淚啪嗒啪嗒掉,不敢相信織愉竟然說這種話。
“夫人,您覺得如果不是您對他下手,這世間還有誰還能傷到他?輸了?不……”
香梅覺得荒謬,搖著頭諷刺道,“不,他沒有輸,他只是錯信您了!您知不知道,他……”
織愉打斷:“夠了。既然你執意效忠於謝無鏡,我也不留你。看在你我過去的主僕情義上,這次我不會叫人抓你。你走吧。”
織愉睡回貴妃榻上,閉上眼睛。
蠢香梅。
她知道香梅忠心,但在敵人地盤說這種話,這不是找死嗎?
香梅靜靜地站立不動,似是在做掙扎。
良久後,她倔強道:“仙尊說過,我是夫人的仙侍。我會謹遵仙尊命令,好好照顧夫人,我不走。”
這孩子怎麼這麼死心眼呢?
織愉無語。
她願意留下香梅,但……
她忌憚地掃了眼外面那些乾元宗弟子。
她的盟友可都在虎視眈眈呢。
織愉思忖道:“你這副模樣,我怎麼用你?不過待回了堯光仙府,我會多找些人來伺候。你要是不介意教他們伺候的規矩,教完之後就去偏院灑掃,別出現在我眼前,我倒是可以把你帶回去。”
香梅錯愕半晌,失魂落魄道:“多謝夫人。”
織愉不再多言,門外卻傳來一道聲音:
“仙尊夫人可真是念舊情,這樣的人也敢留在身邊。不怕她哪天夜裡為了她的仙尊,暗殺你嗎?”
一名模樣二十多歲的俊秀男子,跟在昊均身後大步走進來,十分熟稔地和織愉半開玩笑半嚴肅地調侃。
是柳別鴻。
織愉冷眼睨他們,這兩人來了多久,聽了多少?
她諷刺道:“比起一個需要別人帶才進入水雲殿的侍女,難道不是悄無聲息進來的人更危險嗎?這種人一般都是殺手。”
昊均眉目微沉。
柳別鴻仍舊調笑:“這次是我失禮了。不過你我之間,也許遲早有一天不需要用到請進。”
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