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角涼亭下,元缺陪著夜無極在亭下下棋。
元缺回到帝都的事,除了夜無極之外,其他人都不知道,就連元府的人都不知道自家這位小公子回到了帝都。
元太后就住在宮裡頭,元缺也不去看看嫡姐。
他隱在正陽宮中,幫著夜無極出謀策劃,解決很多堆積在夜無極面前的難題。
“舅父,昊哥哥如今已經擁有了兩萬的兵馬,朕怕。”夜無極淡淡地下了一枚棋子,似是無意地說了一句。
元缺隨意地進了一步,吃掉夜無極一子,淡笑著:“能被你舅父當成勁敵的人,自是不容小覷。”所有人都小看夜千澤,唯獨他元缺不會小看夜千澤。
“如今這個局勢,也不宜再除掉他,他在軍中很得軍心,玉小將軍都快牽制不到他,朕收到的訊息是,所有戰事決策都是昊哥哥決定的。朕讓玉小將軍跟著他北上,用意就是讓玉小將軍牽制著昊哥哥的,可玉小將軍卻……好在玉小將軍的隊伍也壯大到兩萬人,對昊哥哥多少還有點壓制。”夜無極雖是淡淡地說著夜千澤的近況,話裡卻掩不住他對夜千澤壯大的擔憂。
“如果玉小將軍反水,跟了夜千澤,咱們當初的安排全都付之東流,反而成就了今天的夜千澤。”元缺神色還是自若,在提到夜千澤時,眉毛卻挑了挑。
夜無極抿了抿唇,眼裡寒光閃閃,“朕也想不到會這樣變化。看來只能等到他班師回朝了再找藉口除掉他。玉小將軍是戰神的家奴,忠於玉家,玉家滿門忠烈,朕還是相信他的。”他自己已經握住了京都十萬禁軍的兵權,在外還有玉鈴蘭,就算夜千澤漸成了他的隱患,他覺得自己還是勝利的那一方。
元缺笑,抬眸望向了自己的外甥,提醒著:“極兒,這一盤棋還有必要走下去嗎?”
夜無極定神一看,呆了呆,棋盤上,他已經輸勢盡顯。
“朕輸了。”夜無極承認自己輸了。
他棋藝本來就是一般般的,以往在宮中與奴才們玩著,奴才們都不敢贏他,找大臣們玩著,大臣也都讓著他,千方百計想著讓他贏,也只有與舅父下棋,他才會嚐到輸的滋味。
舅父於他從來不客氣。
“無趣。”
元缺說了一句,站起來,瞧見遠方有人影悄然躍來。
片刻,那道人影已經近前,在亭下停下來,垂著臉面恭敬地向元缺稟報著:“少谷主,谷主去找寒姑娘了。”
元缺臉一緊,問著:“他怎麼會去找她?”
“谷主說他給少谷主三個月的期限已到。”
下一刻,元缺的人已經消失於涼亭下,速度之快連夜無極都忍不住咋舌。
寒姑娘?
不就是寒初藍。
谷主?
會是藥王谷的谷主嗎?
夜無極沉吟著。
有點好奇藥王谷主為什麼要去找寒初藍,但夜無極又不敢派人去跟蹤元缺,擔心元缺知道了不悅。寒初藍並沒有跟著夜千澤北上,他的人卻以為寒初藍北上了,結果追去卻找不到人。
那女人學了他舅父幾成,行蹤飄忽,讓人難以捉摸。
“皇上,曹大人求見。”
近侍稟報的聲音把夜無極自深思中拉了回來。
淡冷地把玩著棋盤裡的黑白子,夜無極沉沉地吩咐著:“宣。”
近侍應令而去,很快就把曹大人領到涼亭下。
“臣叩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曹大人一進來,就趕緊向夜無極行禮。
“平身。”
夜無極自顧自地重新佈置著棋局,淡淡地對站起來的曹大人說道:“南方夏季水稻已經收成,皇商們籌集糧草的事辦得如何了?”
曹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