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千澤很長時間才有動作,把那張紙條收起來,淡冷地對那名暗衛說道:“你先下去,夫人那邊看看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儘量幫著她。”
暗衛以為夜千澤會吃醋,聽到他的吩咐,有點遲疑地提醒著夜千澤:“主子,夫人照顧的是元缺。”暗中不停地打擊著他們的死對頭元缺。
攝政王能醫治,元缺不會出面醫治,還暗中派人幫著少帝打擊攝政王的黨羽,主子派首領以及代大師建立的練兵基地,也被元缺派人摧毀了,要不是主子也一直命人盯著元缺的動靜,察覺到不對勁,命令首領緊急轉移基地,新招進來訓練著的新兵就全都沒有了。
難得的是元缺此刻重傷,要是能借夫人之手除掉元缺,他們的主子也能少去一個對手。
鳳眸一沉,夜千澤冷冷地撇向了那名暗衛,冷冷地說道:“他再怎麼樣都於藍兒有恩,我絕不利用藍兒之手除掉他。他救藍兒重傷,藍兒照顧重傷的他,理所當然。”讓元缺與藍兒獨處,就等於往老虎面前擺上一頭羊羔,他會心酸,可他也不能阻止藍兒去照顧重傷中的元缺。他總不能因為吃醋,而讓藍兒當一個狼心狗肺的人吧?不能!他不能那樣做,藍兒也不會那樣做!
只有讓藍兒去照顧元缺,藍兒的心才會好過一點,才能心安理得地回到他的身邊來。
他不用擔心藍兒會在照顧元缺的這段日子裡就會愛上元缺,如果藍兒會愛上元缺,早就愛上了,不用等到現在。在清水縣時,元缺對藍兒的糾纏少過嗎?對藍兒的寵溺少過嗎?在帝都,元缺對藍兒的情愫又減少半分嗎?元缺有很多時間也有很多機會去搶走藍兒,可元缺都未能搶走藍兒,是因為藍兒的心完完全全地落在他夜千澤的身上。
他現在要做的不是趁機除掉元缺,也不是吃醋,而是默默地給予愛妻支援,包容她的一切,更不能去懷疑她和元缺會有什麼。
暗衛不敢再相勸。
元缺就算受重傷,也不是能輕易除掉的人,元缺身邊的高手一直潛伏在他的周圍,是因為夫人在,他們才沒有現身。除了夫人有機會除掉元缺,其他人都沒有機會,但元缺救了夫人無數次,夫人瞧著是不喜歡與元缺相處,其實並不討厭元缺,不要說主子不願意利用夫人之手殺了元缺,夫人自己也不願意。
……
元缺昏迷了一天一夜才醒轉。
當他睜開雙眸,看到四周圍都陰陰暗暗的,明明窗外有著刺眼的陽光,屋內還是給人一種陰暗的感覺,他眨了眨眼。
吱的一聲,房門被人推開了。
元缺在聽到腳步聲的時候,就先閉上眸子裝睡。
寒初藍走進來,瞧見床上的元缺還是昏睡的樣子,她便在床沿邊上坐下,怔怔地望著元缺。都一天一夜了,元缺怎麼還沒有醒?她派人請了大夫來給元缺瞧過了,大夫重新幫元缺處理過傷口,也開了藥,她親自熬了藥,可是喂不到元缺喝。
元缺的臉色還是很蒼白,寒初藍輕輕地說著:“平時瞧著你那麼厲害,虛弱時,一點也不輸於人。”元缺聽著她的話,在心裡腹誹著:我早說過我還是人的了,是人都會有虛弱的時候。
腹誹還腹誹,元缺的心裡卻美滋滋的,他以為自己醒來時,見到的會是師父那個瘋子,沒想到她還在自己的身邊。
她並沒有在他受傷後拋下他。
“終究是個人。”
寒初藍沉默了片刻後,又低嘆了一聲。
屋內很悶熱,昏迷時,元缺不知道熱,醒來了,才知道熱,不過片刻功夫,他的額上就有了汗水。他不動,想知道寒初藍會不會幫他拭汗。
“天氣悶熱,被子不用蓋了。”寒初藍嘀咕著,把他身上的薄被拿開了。
怪不得他覺得熱,原來身上還蓋著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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