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好計策後,秦扶蘇便收起隔音陣法,眾人走出府衙後堂。
陳知府手裡拿著一張名刺,苦笑道:“殿下,剛吳王送來了帖子,說中午設宴,邀您與鎮南伯前往吳王府一聚……”
四皇子接過名刺,略顯疑惑:“只邀請本宮和鎮南伯?”
“我與秦兄雖是副使,但在吳王眼中也只是芝麻小官,確實沒資格去他府上拜會。”
翰林編修王瑾丞眼中閃過一絲怒火,冷嘲熱諷道。
他除了編修這個身份之外,還是太原王家的嫡系!
而王家乃是中原五姓七望之一,論勢力也只是略遜於清河崔氏。
陳雨彥尷尬道:“吳王派來的送信人特意點明,他是藩王,邀請殿下您和鎮南伯勉強可以算是家宴,但若邀請王編修和秦大人,那就有勾結大臣之嫌疑了,所以還請兩位見諒則個……”
話雖是如此,可王瑾丞心裡還是不爽。
原本心中還有些偏向於吳王府的他在這一刻對吳王府的感官差到了冰點。
所以說。
千萬別得罪讀書人,尤其是心胸不那麼寬闊的讀書人。
人家是要面子的呀!
一個信使,一句家宴就把他給打發了?
你吳王即便不能屈尊親自前來,但好歹也要讓小王爺出個面,再奉上一份歉禮,如此才算合格嘛!
四皇子才不會在乎王瑾丞的想法,他大笑道:“哈哈,真是想什麼來什麼,如此不正好遂了我們的心意嗎?好,本宮去準備一份厚禮,鎮南伯一會便陪我去吳王府,闖一闖這龍潭虎穴。你們二位,按計劃行事……陳大人,你可要配合好秦、王兩位大人。”
“遵殿下令。”
眾人齊齊喏道。
一行人各司其職後,李諾倒是顯得有些無所事事了。
在這幾方博弈中,他其實只是一個小人物,最多也就是充當一根導火線,將這炸藥桶給引燃。
搜查吳王府這種大事情,應該是輪不到他的。只要找個會煉丹術的道門修士,就能觀測出小王爺到底有沒有服用過血丹。
然而,事情偏偏有了變化。
午時過後,陳雨彥趕到班房,喚醒了正在午睡的李諾,急急道:“子安,大事不妙。”
“陳大人何故慌張?該不會是吳王東窗事發,魚死網破,把殿下和鎮南伯給扣下來了?”
李諾猜測道。
如果吳王夠心狠手辣,還真有機會拿住四皇子做籌碼。
“呸!你莫要胡亂猜測。是小王爺,他失蹤了!”
陳雨彥深吸一口氣道。
“吳王世子不見了!”
李諾稍顯驚訝,不過很快便緩過神來,“不對!秦北天先前派出的城衛將各道城門都守住了,吳王世子體型那麼明顯,又只是一個普通人,他絕對逃不出渝州!”
更重要的是,他也捎口信給陸翊鴻了,讓漕幫上下密切注意吳王世子的動向,一有異樣立馬回報。
“本官已將所有衙役都分散至吳王府附近,可以說是圍得水洩不通,一隻耗子都休想跑出來,只待四殿下一聲令下,就能抄了吳王府。哪知午宴時,殿下問起怎麼不見小王爺,吳王這才道出實情,說小王爺昨夜失蹤了!子安,這下如何是好?”
陳雨彥有些急躁。
一旦找不到吳王世子,那麼這案情線索就中斷了,長安那邊只要再發發力,諸位欽差就得狼狽地打道回府。
想及此處,他心中也有些慶幸。
幸好沒有答應李子安冒這個險,不然這爛攤子他可收拾不了,甚至自己頭上這頂烏紗帽都要被摘掉。
還是現在好,就跟在殿下身後打打下手,事情成了,自己沒功勞也有苦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