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中舉的吧!”
去年九月,各州又舉行了一次發解試,發解試也是三年一次,在省試的前一年秋天舉行,李延慶那年是恩科,屬於加考,去年的發解試才是正常考試。
洪大志笑著點點頭,“因為你們那一年名額太少,相州官府幾次和禮部協商,最後禮部終於鬆口,名額增加到三十人,我考中第二十九名,終於抓到了尾巴,可以進京趕考了。”
“那第一名解元是誰?”李延慶笑問道。
“你認識的,楊度,你那一年的第二名。”
“考中了還可以重複考?”李延慶驚訝道。
“當然可以,只要願意就可以報名再考,不過沒幾個人願意重考,如果這次考不中,以前考中的也跟著作廢了,估計楊度一心想拿第一。”
“他不是想一心拿第一,他也是沒有辦法。”
一旁的鄭榮泰插口道:“上舍中等生他兩次都沒有考過,他只有拿到解元,才可以直升上舍中等生,否則就只能離開太學了,這是唯一的機會。”
“看樣子,他把機會抓住了。”
王大志又低聲道:“李老弟,真的很不幸,去年發解試,湯陰縣居然只有一個人考中,臨漳縣考中了十二個。”
李延慶一點不奇怪,有李大光那樣的人當學正,縣學生徒整天舞槍弄棍,湯陰縣士子考得過才怪。
李延慶喝了口酒,長長嘆了口氣,“這就是蔣大刀的政績,他當知縣這麼多年,把湯陰縣害慘了。”
這時,夥計端來了幾盤酥骨肉,酥骨肉是將肉骨頭醃製三天後再用小火慢慢烤,烤的焦黃酥脆,噴香異常,是相州一道名菜,只是各家的醃製配料不同,所以味道都有所不同。
這家店做得非常地道,連鄭榮泰也不嫌棄檔次太低了,他一口氣啃了三根,大聲叫好。
周春端起酒杯問道:“聽說今年的主考官是太宰餘深,賢弟一直在京城,對他了解嗎?”
旁邊的王大志和吳蘊也湊上前,想聽聽李延慶的高見,主考官的性格和政治理念對科舉成績極為重要,比如主考官是主戰派,而考生策論滿篇都是綏靖妥協,這樣的考生文采再好也是落榜。
李延慶笑道:“我去年初倒是聽過一次他的報告,我個人理解,此人條理性很強,非常注重條理,考策論的時候把自己的觀點列出來,要分成一二三四五,這一點要切記了。”
眾人聽得很認真,連鄭榮泰也一眨不眨地睜著小眼睛,全神貫注聽李延慶的講述,他忍不住問道:“他對書法有要求嗎?”
“書法應該和所有主考官一樣吧!寫成正楷和行楷都可以。”
李延慶看了一眼鄭榮泰,“你不會真要參加科舉吧?”
鄭榮泰表情十分尷尬,勉強笑道:“我當然不想,只是我那個老爹和阿姊非要逼我參加,不過我也想試一試,體會一下科舉的氣氛也好。”
旁邊洪大志和吳蘊不解道:“鄭賢弟也是舉人,還是太學內捨生,怎麼就不能參加科舉?”
周春知道一點點端倪,他不吭聲,李延慶當然很清楚鄭胖子參加科舉意味著什麼,他也不說破,打個哈哈笑道:“當初他自己跟我說不參加科舉的,現在又變卦了,所以我覺得有點奇怪。”
鄭榮泰剛想解釋,卻被李延慶在桌子下面踢了一腳,他只得嘿嘿一笑,不說話了。
“主考官還有什麼特殊的愛好之類?”周春又繼續問道。
“愛好喝茶吧!”
眾人都笑了起來,周春正要解釋,李延慶卻擺擺手笑道:“和你開個玩笑,餘深比較關注柴米油鹽之類的小事,對邊疆大事不太關注,太學很多士子都說,今年可能不能考宋遼、宋夏之類的大事,而是會關注民生。”
“可餘深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