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城位於六盤山的餘脈之上,修建在半山腰,背靠一條延綿數百里巍峨山嶺,背後的大山就像被刀劈開一樣,出現一條長達十餘里的峽谷,韋城就位於峽谷口上,直接扼斷了北上的通道。
這種築城方式充分體現了西夏人的做事風格,把握住關鍵之處,所以賞移口、踏割寨和韋城的防禦方式都如同一轍。
韋城的半山腰也不算太高,距離地面也只有十幾丈,但從下向上仰望,那種天空之城的氣勢便壓得人喘不過氣來,城頭上計程車兵居高臨下,只見密密麻麻的刀光劍戟在陽光下閃亮,想攻下這座城池,不付出慘重代價是絕不可能。
數里外,李延慶在數十名將領的簇擁下騎馬遠遠眺望這座城池,以他豐富的攻城守城經驗,這座城他有把握在一天內攻下,但攻下這座並不是他的目標,戰爭在李延慶眼裡只是一種手段,是一種逼迫西夏政治妥協的手段,只有把西夏真正打痛了,它才會收回黑爪子。
“劉將軍看出一點名堂了嗎?”
李延慶笑著問旁邊的劉子羽,劉子羽文武雙全,和李延慶有點相似,武藝高強,騎射超群,偏偏文才也厲害,延安府發解試考第三名,只可惜進士沒有能考上,否則東京人都會稱呼他李延慶為劉子羽第二了。
劉子羽凝視著城池,半晌沉聲道:“這座城池最多隻能容納五千人,如果西夏援軍到來,他們會駐紮在哪裡?”
“劉將軍看得很仔細,那劉將軍的意見呢?”
“啟稟都統,以韋城的險要其實也不需要那麼多守軍,西夏還派援軍過來,只能說他們意不在韋城。”
李延慶從斥候那裡得到訊息,一支兩萬人的西夏援軍已從夏州那邊殺來,就停駐在東面五十里外的羅城,正如劉子羽的分析,這麼小的城池容不下兩萬人,那麼這支軍隊的目的就很明顯了,要麼是想直接和自己決戰,要麼就是想奪回踏割寨,斷自己的後路。
“都統,我們下一步該怎麼辦?”劉在身後低聲問道。
李延慶微微一笑,“先在韋城對面紮下大營,等待時機!”
主帥的軍令下達,三萬大軍開始迅速搭建大營,隨軍而來的五百輛大車內運載著兩千頂大帳,大帳在距離韋城約五里的一片空曠之地搭建起來,三千騎兵和兩千步兵趕往西面三十里外的一片森林砍伐樹木,不多時,騎兵們將一根根兩丈高、碗口粗的木頭拖了回來,這是用來圍建營柵。
黃昏時分,宋軍的大營已經搭建完成,兩千頂大帳整齊地排列在大營內,四周十幾萬根木頭編成了營柵,又在大營四周搭建了八座眺望塔,放出去數百名巡哨斥候、
韋州的主將叫做察卡,是個身材黑胖的中年將領,為人十分陰險狡詐,當年也曾和李延慶打過交道,這些年他屢屢升官,已從一箇中低階將領升為韋州軍監司監軍、靜塞軍都指揮使,統領賞移口、踏割寨和韋城的八千軍隊。
此時察卡就站在城頭,眯眼眺望著數里外的宋軍大營,這次宋軍以偷襲的方式連奪賞移口和踏割寨,打了察卡一個措手不及,他自身兵力也不多,不敢貿然前去救援踏割寨,只有後來踏割寨逃來計程車兵告知,偷襲的宋軍不足千人時,察卡才懊悔萬分,但為時已晚,踏割寨已經被宋軍攻佔。
察卡知道自己犯下大錯,搞不好官職不保,他派人找到自己的後臺濮王李仁和,花了兩萬兩銀子,才使天子的雷霆之怒平息下來,給他留下一句話,守住韋城,他有功無過,如守不住韋城,讓他提頭來見。
但天子的手諭最後還有一句承諾,如果能奪回踏割寨和賞移口,他將會再升一級。
這個承諾讓察卡著實有點心動了。
說實話,察卡對守住韋城並不擔心,韋城堅固險要,西夏立國以來只失守過一次,那是十幾年前宋將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