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柳如珺身邊坐下,等著吳恩成給齊方岑診脈。齊方岑將他的驚訝看在眼裡,並未多做表示。他這些小動作自然也逃不過柳如珺的眼睛,聯想芙蓉園傳來的訊息,她心中也有幾分猜測,只是有外人在場,不好多說什麼,只是拉著伊華然說著閒話。當然,這小動作都是伊華然故意為之,就是讓他們看在眼裡。
過了約莫一盞茶的功夫,吳恩成收回了手,神情有些凝重,隨即又要求看了看齊方岑的外傷。齊方岑解開衣服,露出上半身,他的身上有多處傷疤,縱橫交錯,看上去十分猙獰。不過那些傷都已經痊癒,唯有腹部一處傷還被紗布裹著,還滲出了血。
“世子且忍忍,下官需解開紗布,仔細看看傷。”
“無妨,索性也該換藥了。”
齊方岑抬頭看了伊華然一眼,見他臉色有些發白,眼中盡是擔憂之色,不由微微一怔,不過很快便移開了視線。
吳恩成小心地解開紗布,露出了傷口的全貌,他的腹部被刺穿了一個洞,血肉模糊,壓根沒有癒合的跡象。
柳如珺見狀微微一愣,隨即擔憂地問道:“這傷不是已經有一年了嗎?為何還沒有癒合?”
吳恩成並未直接回答,而是仔細檢視著傷口,過了好一會兒,才說道:“世子的傷遲遲不見癒合,是中毒所致。只是這種毒十分罕見,下官醫術淺薄,聞所未聞,見所未見,也不知如何解。”
“中毒?”柳如珺的臉色變了,緊接著問道:“這種毒可危及生命?”
“這種毒雖然不會危及性命,卻能讓世子不良於行,甚至是……”吳恩成看了一眼伊華然,並沒有說下去,相信他們能聽得懂。
雖然之前聽齊方岑說過,柳如珺卻還是抱有一絲希望,如今聽吳恩成也這麼說,心裡有些難以接受,道:“就沒有解毒的法子嗎?”
吳恩成搖了搖頭,道:“下官無能,還請王妃恕罪。不過下官治不好,不代表旁人治不好,民間有專門研究毒物的毒醫,王妃不妨讓人請來瞧瞧,說不準能有解毒的法子,畢竟術有專攻。”
“這樣啊。”柳如珺擔憂地看向齊方岑。
齊方岑見狀出聲安慰道:“母妃,相較於那些戰死計程車兵,我能活著回來已是萬幸,這樣也好,能安安心心地守在父王母妃身邊,盡一盡孝心。”
伊華然對齊方岑的情況心知肚明,那所謂的奇毒就是他自己服下的,解藥自然不會缺,目的就是麻痺藏在暗中的敵人。不過他沒想到齊方岑竟為了達到目的,對自己這麼狠,果然能做皇帝的都是狠人。
收回思緒,伊華然知道該表現的機會到了,柔聲勸道:“母妃,世子說的是,人能回來就已是萬幸。況且,太醫不是說了嘛,民間有專門研究毒物的毒醫,說不準就有人能解世子的毒呢,只要我們不放棄,我相信終有一日會找到解毒的人。”
“你們說得對,岑兒能回來,已是萬幸。”聽到伊華然這麼說,柳如珺欣慰地笑了笑,轉頭看向吳恩成,道:“今日麻煩吳太醫了。”
“未能幫上世子,下官很是慚愧。”
齊方岑出聲說道:“勞煩太醫給母妃診診脈。”
“不用。”柳如珺擺擺手,道:“我已找大夫看過,沒什麼大礙,修養兩日便可。”
“王妃若無其他吩咐,下官就先告退了。”皇上還等著回稟,他可不敢耽擱。
柳如珺隱晦地說道:“世子的傷病還請吳太醫不要外傳。”
身為男子卻不能行房事,這事若是傳出去,齊方岑的名聲就毀了,吳恩成明白他們的忌諱,保證道:“王妃放心,下官定守口如瓶。”
“那就多謝太醫了。”柳如珺看向孫全,道:“管家,替我送送吳太醫。”
“是,王妃。”孫全應聲,跟著吳恩成走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