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可娉道:“當日目擊兇犯的,卻還有誰?”
羅綱指了指適才臺上扮演楊八姐和佘太君的兩人道:“當時他倆和我一齊開了後門檢視,他們也都看到了。”
虞可娉思索了片刻,王介道:“虞姑娘,這些人翻來覆去,說的話都差不多的,你可還有什麼要問。”
虞可娉抬起頭來,忽道:“我曾聽馬莊主說,他令郎當夜架走的,是一輛馬車,那馬現在何處?可也一起燒死了?”
王介一愣,頭上登時冒出汗來,道:“這……,當日……當日卻沒見到馬匹。”
虞可娉笑道:“沒有馬匹,總不成馬少莊主自行拉了大車來。他雖姓馬,可不見得有拉車的本事。”
王介神色十分尷尬,有大車而無馬,本是顯而易見的怪事,但當時自己查案時絲毫沒有放在心上,這時被問到才想起不對,那也算無能至極了。
虞可娉問道:“羅班主,你們可曾見到拉車的馬匹?”
羅綱想了一會,道:“沒見到。我們出來看時,便只有這一輛大車在衚衕口。”
虞可娉道:“好,我知道了。王捕頭,咱們這便走罷。”
王介點了點頭,一股怨氣盡皆發在羅綱身上,厲聲道:“你們這夥戲子,每次說話都閃爍其詞,下回老爺再來,你們若還這樣,先關到牢裡餓幾天再說。”和婁虞二人匆匆離去。
婁之英問道:“虞姑娘,這馬不能平白無故不見,你可有什麼推斷。”
虞可娉道:“現下還不好說。王捕頭,你查訪了兩日,可知道馬少莊主平日的私隱如何?結交過哪些朋友?”
王介十分得意,道:“這馬新聽說性子木訥內向,並不像一般紈絝子弟到處招惹風流。我查了幾日,知道有兩人和他來往甚密。一個是縣私塾的於教師,曾在馬家莊給他授過幾年學,一個是縣裡有名的破落戶張子洞,馬新若到縣裡,必和這腌臢貨混在一起。”
虞可娉道:“這兩人與他有什麼恩仇,王捕頭可知?燒車之時,他二人身在何處?可有人證?”
王介道:“這二人只是與馬新有點淵源,但若論交情好壞,卻也不大清楚,他二人都說與馬新並無交惡,但這是他們自己的一面之詞,也不能輕信。至於嫌疑,當時乃是凌晨,這兩人均無家眷,正都一個人在家裡睡覺,哪裡會有什麼人證。”
虞可娉知道這人並不精細,再多深問也是無用,又道:“這兩個都是外人,莊子裡的,可察過沒?馬少莊主和莊裡人可有什麼親疏?”
王介道:“這個如何能夠不查?馬新是馬莊主的獨子,並無兄弟姐妹,餘者都是他們家的下人,這些人說的盡是廢話,也不見有什麼管用。”
虞可娉暗道:“必是你詢問之時,擺起官老爺的架子,又有誰肯與你講說實話?”但她並不點破,說道:“王捕頭,璧野莊上下人等的花冊,想必你已抄錄整理了?我要看看。”
王介道:“有。有。就在衙裡,咱們這就回去,盡看便是。”
三人回到縣衙,王介取出璧野莊人名花冊,道:“馬家有個管家馬頓,掌管莊裡上下事務,咱們足足問了他一晌午,卻也沒尋到什麼眉目。”
虞可娉不理會他,細細檢視花冊人名,見其中有個少年叫做馬小杭,後頭標註著年紀一十六歲,便道:“這人是誰?”
王介看了一眼,道:“這人是馬新的伴讀,據說幼時和馬新一同長大,兩人感情很好。但這人很是膽小,問他幾句,便嚇得說不出話來。”
虞可娉道:“這人須得再問一問。”頓了一下,又道:“但卻不能這樣回莊去問。將他提來過審,更是不妥。這樣罷,過了晌午,請王捕頭找個由頭,將馬莊主請到衙裡陳說案情,我和這位婁大哥回莊子裡一趟,親自和這馬新打小的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