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指定不行。
眼見從沅沅媽這兒討不到好,他把目光轉向楚觀南。
「楚觀南是吧,老子記住你了,就看你還能不能在這個圈子裡混下去,打人,哈哈,打人!」
女人扶著男人往外走,視線卻狗皮膏藥一樣黏在楚觀南身上撕都撕不下來。
工作人員立馬讓開一條道,就像躲什麼病毒一樣。
看著兩人離去的身影,安饒重重出了口氣,回過頭看向楚觀南。
餘光卻忽然瞄到一個幼小身影。
沅沅不知什麼時候出來了,懷裡抱著小兔子,小小的身體縮在牆角膽怯地看著這邊。
他的小臉上是無盡的迷茫,眼尾已經泛起一片紅暈。
「爸爸?」他摟緊懷中的小兔子,輕聲問道。
安饒忙過去抱起孩子,心疼地摟緊他:「不是爸爸,你看錯了,我們在和遊客叔叔鬧著玩呢。」
沅沅皺起稀淡的小眉毛:「是爸爸。」
四歲的小孩子哪裡會知道他喊爸爸的人找了別的女人,還捲走了他們家所有的錢,讓娘倆一直過著乞丐一樣的日子,他只知道這個男人和他一起生活了很久,但某一天卻忽然離開了。
然後,小小豆丁卻一直期盼著哪天他能回來。
看著沅沅的目光始終緊隨男人離去的身影,沅沅媽終於繃不住了,蹲下身子嚎啕大哭起來。
不知道該怎麼和孩子解釋,他經常問「爸爸去哪了」,難道要照實說爸爸不要他們了?
孩子會怎麼想,他要是知道實情該多難受啊。
當初自己寒窗苦讀從大山裡考到城市,本以為未來的日子一定會過得風生水起,結果,老家的人經常說什麼她年紀不小了,不如早早結婚。
無奈之下,她接受家裡的安排和同村一個男人結了婚。
這男人就是沅沅爸,他風評一直不好,三十多歲的人了還在家啃老,和這男人結婚後,沒有一天是順心的。
一個人能壞到什麼地步呢?
大概就像沅沅爸一樣,婚內出軌,拋家棄子,卷錢跑路。
他唯一一次送給沅沅的玩具是一隻小兔子掛件,還不知道從哪裡撿來的,髒兮兮又破又舊,但偏被沅沅當寶貝一樣隨身攜帶,想爸爸時就拿出來看看。
沅沅他,應該是很喜歡爸爸的吧。
儘管他那個爸爸,從沒把娘倆當人看待。
「沅沅。」安饒忽然捏捏他的小臉,努力擺出微笑,「你希望爸爸為你做什麼呢。」
沅沅咬著食指,很認真地想了想:「帶沅沅去遊樂園,陪沅沅畫畫,一起洗澡。」
「那沅沅和哥哥一起畫畫了對麼?」
沅沅點頭。
「也一起洗澡了對麼?」
沅沅再點頭。
「就差一起去遊樂園了對不對。」
沅沅點頭。
「等錄完節目哥哥帶你去好不好。」
「好。」沅沅小腦袋一歪,靠在安饒肩膀裡。
安饒整理下他額前的小碎發,輕聲道:「爸爸能陪你做的事,媽媽也能,哥哥也能,就連叔叔都可以。」
他看了眼楚觀南:「這個世界上喜歡沅沅的人很多很多,他們都能陪你做你想做的事。」
沅沅輕輕「嗯」了聲,伸手抱緊安饒的脖子:「哥哥要說話算話哦。」
「當然啦。」安饒同他拉拉小指,「我們沅沅這麼可愛,哥哥稀罕你還來不及。」
他使勁蹭蹭沅沅的小臉,兩個小可愛的臉蛋擠在一起揉變了形。
沅沅咯咯笑起來,抱著安饒的臉「吧唧」一大口。
蘇禹在一旁看得激動,搓搓手湊過來:「我可以一起擠一擠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