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慕慈看著鏡頭,手指捂住嘴唇,淚花浸潤了眼眶。
祁晏見勢忙攬過她,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
下一刻,鏡頭再次暗下去,亮起來時,是杜悅伶明艷且極度精緻的面容。
她纖長卷翹的睫毛隨著微風輕輕顫動,像振翅的蝴蝶,昳麗動人。
鏡頭推遠,杜悅伶的身影漸漸擴大,伴隨著水鳥展翅的轉場動畫,鏡頭中出現了沈維舟。
他和杜悅伶二人並排站在湖邊,中間隔開兩人寬的距離。
但他們兩人的動作卻出奇一致,都是雙手叉腰雙目放空看著湖水發呆。
他們明明誰都沒看誰,表現的也像是陌生人,但節目組依然倔強地給他們加了一行小字:
【看著你的時候,不是用眼睛,而是心。】
杜悅伶深吸一口氣:「實在沒得寫可以不寫。」
沈維舟表示贊同:「我都不想用眼睛看她,更何況心。」
杜悅伶一挑眉:「是啊,哪裡用得著眼睛,偷摸躲著聞我襪子就滿足了。」
沈維舟:一失足成千古恨!
畫面再次暗下去,再亮起時,還是一片朦朧黑暗。
煤油燈微弱的光芒從左到右直線劃過,療養院的平面圖在燈光下逐級清晰,煤油燈旁是一雙警惕又無比認真的眼睛。
此時,音樂變了,節奏緊湊夾帶淡淡憂傷。
鏡頭一轉,來到了手術室。
背景音是急促劇烈的心跳聲。
林景溪趴在沈懿懷中,雖然表情害怕,但下意識的依靠足以證明沈懿在他心中的地位。
可看到這裡,林景溪淡漠的臉上忽然浮現一絲不自然的隱忍,眼圈漸漸紅了。
他站起身:「不好意思我有點累了,先上去了。」
所有人都順勢看向他,工作人員疑惑地面面相覷,不知道這是怎麼了。
但氣氛不對勁是真的。
導演皺著眉頭咳嗽一聲,示意沈懿趕緊追過去看看。
但沈懿只是平靜窩在沙發裡,並沒有要動的意思。
無奈,導演輕咳一聲,示意導播快進這一段。
繼而,白色熒幕中出現了一行小字:
【我不打算和你同生共死,唯一的信念,是一起好好活下去。】
「嘭」的一聲,是vj拍攝的教堂大門開啟的畫面。
鏡頭拉近,安饒和楚觀南並排而站,鏡頭停在他們兩人的眼旁。
都無比堅定地看向同一個方向。
鏡頭一轉,是那架象徵慈愛與聖潔的耶路撒冷十字架。
但底下,卻是信徒們近乎癲狂的吶喊聲,將他們的信仰視作唯一真理。
緊接著,纖細的手腕被捆上鐵絲,腳底的大火劇烈吞噬著僅存的一點善念。
然後,楚觀南出現了。
他抱起燃著大火的木條重重甩向那幫信徒,火勢光速蔓延,所到之處頃刻化作一片廢墟。
所有人都在向可以活命的大門跑去,唯有楚觀南,逆著人群,爬上火光炎炎的十字架,把恐懼又無助的安饒緊緊摟在懷中。
【雖然這只是一場遊戲,可如果真實發生了,我依然堅信自己的決定,只有你在我面前時,我才看見了上帝。】
安饒指尖顫了顫。
鼻根一陣發酸,眼眶好像聚積了些水漬。
熒幕中,緊張刺激的音樂聲戛然而止。
寂靜中,是安饒那聲略帶顫抖的:「老公,救我……」
最後的鏡頭,是療養院後面溫柔靜謐的紅霞。
它代表了人內心的善意,是這個世界上最純潔的東西。
影片結束,大廳裡響起熱烈的掌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