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他卡讓他還錢不是重點,重點是這張卡的密碼竟然是他的生日。
楚觀南沒再說什麼,闊步離開了客廳轉進了廚房。
安饒下了一個該銀行的app,輸入卡後望著密碼欄陷入沉思。
是自己的生日還是原主的生日?
但他不知道原主生日是什麼時候,抱著試試看的心態輸入了自己的生日——
app進入了個人主頁。
餘額:2000、0000元;
開戶人姓名:楚觀南;
開戶日期:2022804;
是楚觀南帶他買衣服那天新開的帳戶。
安饒的手微微顫抖,他爸雖然是個小富豪沒錯,可供他支配的錢也就五十來萬,他從來沒見過這麼多錢。
有了這筆錢,他就可以甩掉原主那個吸血鬼父親,也可以無視一切黑粉的嘲諷謾罵,也不用繼續在楚觀南面前裝乖,他可以自由地尋找屬於自己的夢想,可以環遊世界,可以買一輛房車走遍大江南北。
但是……
安饒攥緊了手中的銀行卡,眉間揉皺。
半晌,他抬頭向廚房的方向喊道:「你每年賺那麼多錢就給我兩千萬?摳死你算了,我才不稀罕。」
說完,他將銀行卡拍在茶几上,戴上棒球帽出了門。
安饒來到公園裡的一處涼亭,翻出那些陌生號碼發來的簡訊,循著號碼撥了過去。
對方就像一直守在電話旁,只響了一聲就被火速接起來。
「是饒饒麼,你終於給我打電話了。」對方的聲音蒼老嘶啞,卻掩飾不住語氣中的喜悅。
安饒沒心情和他敘舊,本來他對自己來說也不過是個面都沒見過的陌生人。
安饒開門見山:「在哪,出來見一面。」
對方小心翼翼問道:「你身邊沒有債主吧。」
安饒深吸一口氣:「沒有,我在市中心的海軍公園等你。」
夜色漸濃,一道瘦小的身影佝僂著腰,東張西望地出現在公園門口。
安饒等了一個多小時,一直到天黑這人才敢露面,看來確實被債主嚇怕了。
「饒饒,好久沒見了。」那個身影語氣裡滿是激動。
安饒抬眼打量了他一番。
一個再普通不過的中老年男人,穿著髒兮兮的外套,上面還有某個工廠的標誌,腳蹬一雙破舊球鞋,褲子的膝蓋處已經磨損得發白,瘦削的臉頰上寫滿滄桑,像大街上的拾荒者。
他小心翼翼地在安饒身邊坐下,視線還一直緊緊凝視著安饒的臉。
「饒饒,爸爸很想你。」男人忍不住伸手想要抱一抱兒子,但手卻忽然停在半空,慢慢縮了回去。
見安饒始終不說話,男人嘆了口氣,苦笑一聲:「爸爸知道對不起你,害你跟我受連累,那麼多人在網上罵你。」
安饒不太想聽這種話,早知如此何必當初,世界上最不可原諒的事就是明知故犯。
「你知道對不起我,還要去賭。」安饒冷笑一聲,目光停在池塘中那尾嬌艷的荷花上。
男人倉皇地低下頭,連說了好幾個對不起。
安饒伸出手:「把你所有的欠條都給我。」
男人愣了下,連忙道:「算了饒饒,爸爸也想通了,欠債還錢天經地義,這事就不用你管了,大不了,我把這條命給他們。」
「他們要你一條命有什麼用,欠條給我,所有的。」
男人嚥了口唾沫,良久,才顫巍巍從口袋裡掏出厚厚一沓欠條遞過去。
安饒拿過欠條數了數,一共十二張,加起來三百五十萬。
他皺起眉頭:「沒了?」
「沒了。」男人說話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