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影動了下,轉過身,直直向他們走來。
「媽媽我要回家!嘔——」vj猛地蹲下身子,膽子都嚇破了,一邊喊一邊乾嘔,渾身抖得像篩糠。
沈懿向後倒退一步,抬手拉住安饒的手。
這人趁機揩油?
安饒試著抽出手指,但沈懿攥得愈發的緊。
指尖傳來微痛。
「你們都出來了。」那道黑影忽然低聲問道。
這聲音,好耳熟。
安饒睜大眼睛看過去。
徐徐向這邊走來的……不就是他那個便宜老公!
楚觀南的臉在清冷的燈光下更顯寒白,黑沉似墨的眼睛在幾人身上流轉一圈,最後落到那兩隻緊緊握在一起的手上。
他凌厲的眉宇微微蹙起。
沈懿似乎注意到了他的視線,立馬放開手:「南哥你什麼時候出來的。」
楚觀南沒回應他,畢竟倆人老早開始就不對付。
「出來了怎麼不來找我。」楚觀南看向安饒,語氣有些質問的意思。
「這不是在找了嘛。」
楚觀南抬手將他的毛衣領子往上拉了拉:「以後不管什麼事都要第一時間找我,記住了?」
這是什麼老爹語氣,也就楚觀南。
「知道了。」
突然間,腳下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
幾人下意識看過去。
幾隻不知哪來的小強!正攀過水津津的地磚四處逃竄!
嘶——
安饒跳開到一邊,看著小強離去的身影:「這地方真髒,連小……」
一抬頭。
楚觀南人呢?剛才還在這裡的。
安饒環顧一圈。
……
他為什麼爬上了諮詢臺。
楚觀南站在諮詢臺上,低著頭像是在尋找什麼,眉頭深深蹙起形成一道溝壑,兩條長腿頗有壓迫感地投出巨長的兩道影子在牆上。
安饒眯起眼睛:「老公,你該不會怕蟑……」
「不是。」楚觀南打斷他,「只是覺得髒。」
「你腳底還有一隻!」安饒忽然瞪大眼睛,指著楚觀南的鞋子。
楚觀南眉頭一皺,瞬時向後退去,整個身體緊緊貼在牆上,冷冷的聲音微微顫抖:「在哪。」
還說不是害怕蟑螂。
安饒笑笑:「不好意思看錯了。」
真沒想到,後期作惡多端的大反派竟然會怕蟑螂。
楚觀南在臺子上站了好一會兒,確定沒有小強的蹤跡後才慢邁下來。
好傢夥,這麼高的臺子,別人靠跳,他只需要邁。
上帝不公平。
「走吧,去四樓,手術室在那。」他看向黑暗,彷彿剛才什麼也沒發生。
不過他倒是挺聰明的,還知道要找手術室。
安饒看著他的背影,想起剛才他強裝淡定的那一幕,暗暗笑了出來。
幾人舉著煤油燈慢慢向前面走去。
被大火燒焦的牆壁上依稀能看到一行英文大字:
【他本有上帝的形象,不以自己與上帝同等為強奪的。】
煤油燈微弱的光線順著這行大字劃過,在最後一個字母旁,一隻黑紅的掌印清晰可見,後面用鮮血寫了行小字:
【都是謊言。】
看起來過了很多年,早已蒙上了時代的舊塵。
安饒默默看著。
這句話出自《腓立比書》,暗示人們對基督的神性有著無比堅定且深刻的信仰。
如果沒猜錯,掌印和那句「都是謊言」的意義是在對這句話進行否定反駁。
當他們走到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