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角落看他。
家真走過去,「維琪,你來了。」
金髮的維多利朝他舉起杯子。
家真問:「今晚誰陪你來?」
「一個男人。」
「我替你再去拿一杯,你喝的是什麼?」
「嗯,一個法醫,你肯定最愛是她?」
家真一怔,「是。」
「我一進來就留神,我看到你們四目交投的樣子,不錯,你很喜歡她,你們同文同種,她懂事聰明,會得分憂,可是,她是你在尋找的人嗎?我看不。」
家真收斂笑意,開始發愣。
維多利輕輕說:「你心中縈唸的人,又是另外一個吧。」
家真低頭,「不,就是昆生。」
「去找她呀,不要放棄。」
家真恢復原來神情,「維琪,今晚多謝你來。」
他走開去找昆生。
結帳時才發覺要兩人信用卡合用才能支付。
回到家,家真看到母親坐在安樂椅上睡著。
「媽媽,醒一醒。」
許太太伸一個懶腰,「唉,」她愉快地說:「要是一眠不起,又有多好。」
家真黯然。
家華已逝,其後家裡再大的快樂喜事,也打了折扣,再也不能自心底笑出來。
家真扶母親回房休息。
過兩天,山本親自帶著律師與秘書前來簽約,一看這種排場,就知道日本經濟大好。
山本是日裔美人,畢業後回流返東京辦事,這次來,順便探親,他根本沒有日本名字,只叫山本彼得。
家真把整套研究報告呈上。
山本很高興,「我們將把這套研究應用在電話卡上,許家真,你不會失望。」
卡片上印有美女圖樣。
家真忽然伸手出去取過小小塑膠卡片。
日本印刷何等精美,小小頭像是一個東方女子,明眸皓齒,巧笑倩兮。
家真猛地站起,倒翻了啤酒。
山本彼得奇問:「什麼事?」
「照片中人是誰?」
山本這時才留神觀看,「華怡保,東南亞著名女演員,最近在京都拍攝電影。」
許家真結巴問:「你認識她?」
「不,但是推广部聘請她拍攝廣告,稍後攝錄影機銷路立刻增加二十個百分點。」
家真雙目濡濕,需要清一清喉嚨。
沒想到伊人倩影已經東南亞聞名,呵艷色天下重。
「你是她影迷?」
家真只得點點頭。
山本答:「作風大膽的她影迷眾多,極受男性歡迎,奇是奇在女子也不討厭她,認為她可以代表新生代。」
「她人在哪裡?」
「我不知道,可是需要打探一下?」
「如果方便的話。」
「沒問題。」
家真把電話卡貼身藏在口袋裡。
他們簽妥合約,律師告訴他,酬勞已經存入戶口。
那天回到家,他拿起紅酒就喝。
昆生迎上來,「我帶阿姨去一個地方。」
家真定定神,「什麼好去處?」
許太太笑,「昆生不肯說。」
「去到才告訴你,家真,請你也跟著來。」
車子直向醫院駛去。
「咦,帶我看醫生?」
「不是。」
許太太說:「我們一生最重要時刻都在醫院度過。」
「卻不包括生日,訂婚與結婚。」
家真說:「昆生講得對,做人要樂觀。」
停好車,昆生帶他們到育嬰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