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戶的玻璃早已經掉了,都是用紙糊著的。周圍堆滿了廢紙箱,塑膠瓶這些廢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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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蠅不斷在那些東西上盤旋。那個臭味就算是隔著十幾米,都能聞到,更不要說現在是夏天了。
昨天她只是因為沒有動工,感覺有些詫異就離開了。
現在看到眼前這樣的情景,卻站在這裡不動了。
這樣的地方,竟然有人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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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來之前,有特意去找陳經理拿了一份住在這裡主人的資料。
資料少得可憐,只有薄薄的一張紙。
這個是一個孤寡老婆婆。姓丁。
無夫,無子。獨身一人住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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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的時候她就在外面撿這些廢品。然後賣掉。
餓不死,也絕對過得稱不上多好。
姚友芊垂在身側的手緊了緊包包的帶子,邁開腳步向著建築正中間走去。
門是極老式的木門,破得不成樣子。
也沒有鎖。就那樣虛掩在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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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友芊推開門,裡面一股子怪味。
她臉上沒有異色,輕輕的將手在門上叩了兩下:“有人嗎?”
沒有人回應,她又扣了兩下:“有人嗎?”
依然沒有得到回應。她向著裡面走進去。
破舊的chuang,上面的被子已經露出了裡面的棉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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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都堆滿了廢品,只用一塊上面滿是破洞的紅布擋了一下。紅佈下,是一個十分簡單的灶爐。
燒的是碳,上面好像還在燒水?
碳火讓這裡面的怪味更重。一股子的焦味。
“有人——”這一次,那個嗎字還沒有說出口,一個聲音就打斷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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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希裡啊?你其機做咩咯?”(你是誰啊?你在這裡做什麼?)
一個嘶啞的,卻又充滿了尖銳的聲音帶著濃濃的y市方言響起。
姚友芊被那樣的聲音響了一跳。轉過去就看到了,一個滿頭銀髮的老太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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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的衣服,打滿了補丁。
手上拎著兩個黑袋子,看不出裝了什麼。不過看向姚友芊的眼裡,充滿了敵意。
“你希裡啊?你其機做咩?”那個老太婆又問了一句。
姚友芊收回剛才被嚇到的思緒,欠了欠身,從包裡掏出自己的名片。
“丁婆婆,你好。我是正發集團的——”
“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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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老太婆一看到那張名片就突然就叫了起來,拎著袋子的手不斷揮舞著:“我不會搬的,我死也不會搬的。你都給我滾。滾出去。”
“丁婆婆,你這裡這個樣子,根本不能住人。只要你同意搬遷,我們可以為你換更好的房子。我們——”
姚友芊試著跟這個丁婆婆講道理。
這樣的地方根本不能住人,而且也容易生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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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換一個條件好的地方,再給她足夠的搬遷費,姚友芊不信她不會同意。
“滾出去。”那個老太婆看到姚友芊不肯走,將手上的黑袋子向著姚友芊砸了過來:“我讓你滾出去,你沒有聽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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尖銳的聲音,充滿了怒氣,完全沒有一點要妥協,或者聽姚友芊說話的意思。
姚友芊這些年,也算見過不少的人。
可是像丁婆婆這樣話都不讓人說完的。她還真的是第一次遇到。
彎著腰往一邊躲去,姚友芊不忘說服眼前這個老人家。
“丁婆婆,你相信我們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