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擔心的是其他的兄弟,以及連家這一大家子。
伏秋蓮知道他的心思,揉揉眉,“先別想那麼壞,往好裡想吧,說不定呀,這小子一會退了燒就活蹦亂跳起來了呢。”她剛才試了他的脈膊,真的只是發燒的跡像,而且眼神散而不亂,面上沒有瘟疫所表現出來的灰白青等色……
“再等等結果,看看退不退燒吧。”
伏秋蓮臨出院時,安慰了其他的幾個人幾句,轉身回到屋子裡,派人給他們送去了預防的藥草,在各自的屋子裡燒了薰屋子,碾成碎末灑在地下,煎了服下預防本身被傳染。
伏秋蓮自己更是直接就回了偏廳,把一身衣裳直接丟了不要,讓人燒掉,然後用藥草洗澡,漱口,只要一想到屋子裡頭的那個小人兒,她是覺得怎麼防護都不為過!
直到這會,她才慶幸,幸好伏老爺子一早就出去了。
不然——
全身收拾好,擦著半乾的頭髮,她看向身側的冬雪幾個,“你們可都喝下草藥了?”待得幾人點頭,她坐在椅子上想了想,皺眉,“這事別大意,都給我小心點沒大礙。”
這個節骨眼上,她不敢掉以輕心吶。
“太太,老太爺派人來問,是怎麼回事。”之前劉媽媽直接就派人去外頭找了老太爺,只說今個兒家裡有事,請老太爺回伏家那邊待一天,說的不清不楚的。
伏老爺能不擔心才怪。
伏秋蓮又覺得腦仁疼,怎麼和她爹說?
說實話,不成。
可不說這個實話吧,老爺子那麼精明,估計這會就想出來了,她才站起身子,門外響起伏老爺子很是響亮的聲音,“我說冬雪,你們這是做什麼呢,你家太太呢,蓮丫頭,蓮丫頭,反了你啊,敢把你爹我都關在門外頭。”
“……”
“爹,您明知道不是這樣的事。”把伏老爺迎進偏廳,伏秋蓮幽幽的眼神很是哀怨的看向自家老爹,“真是的,我是擔心您好不,您身子骨看著是好,但卻不比年輕人,若真有點什麼事,哪裡禁的起折騰?”
“已經確定了嗎,真的是?”伏老爺看似在說笑,可實際上沒有人知道他心裡頭的緊張,女兒,最疼的外孫子啊,如果真的是,雙手纂起來,手背上的青筋突突直跳,“現在的情形如何?”
“還沒有確定,得再等等。”前面的事情她才問過,多少去了幾分熱,可效果還不是很明顯,但沒有往壞的方向轉,只能再等一下,到晚上若是沒有其他的徵兆,燒又能及時退,應該就只是尋常的風寒感冒。
“爹留下。”
“爹——”雖然是意料之中,有她在,有辰哥兒,伏老爺怎麼會走?可聽到這個決定,伏秋蓮還是忍不住心頭一震,她張張嘴,“爹,您還有哥哥和華姐兒呢——”
“哆嗦什麼,爹還年輕呢,最起碼能活個十年,爹不過是留下來陪女兒和外孫子一天,明個兒再去見你哥哥和華姐兒就是,那小子要是連這個也吃醋,看我不大嘴巴抽他。”
“好,明個兒我陪爹一塊去看哥哥。”
“別怕,爹在呢。”輕輕的一句別怕,讓伏秋蓮心頭隱藏許久,且藏的很深,很好的幾許懼意如同火苗般就竄了起來,又如同有人在她心底深處輕輕的一撥。
那根以幾許懼意凝成的輕弦就那麼輕輕一顫。
全都湧出來,湧出來。
化為眼淚,凝在眼睫上,晶瑩而剔透。
她抬頭,用力的瞪了眼屋頂,再回眸,眼圈微紅,“爹,謝謝你。”謝謝你這麼的疼我,謝謝你在她最無助,最彷徨的初來時給她堅定的支援,謝謝你,不管什麼時侯,只要她需要,都會站在她背後,做她最結實的依靠。
“傻,爹不疼你誰疼啊。”
一天,提心吊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