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都府。
百姓聚集在城門口,等著向潘小安哭訴。
潘小安看著戴著孝帽,一張張哀慼的面容,心裡五味雜陳。
“父老鄉親們,你們不要難過。沒能把你們保護好,我感到很愧疚。”
百姓便哭了起來。
“這個仇,咱們早晚會報。我絕不會讓家人們的血白流。”
百姓還是看著潘小安。
“你們去府衙登記好財物損失,以及家裡人口傷亡情況。這筆賬,咱們要向新羅人討要。”
眾百姓這才散去。人財總不能兩失吧。
“瓊傑,你幫百姓登記好。商定好賠償金額。然後行書新羅國。讓他們限期賠付。
如果他們敢拒絕,咱們就出兵討伐。”
潘小安帶兵離開了東都府。在東北方,他還有更重要的仗要打。
遼平府。
宗輔集結好了大軍,準備去夾攻安山北城。
誰曾想,新羅國士兵會敗的如此快。
“廢物,果然是一群廢物。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都打下了東都府,不想著固守,反而輕易冒進,實在是蠢笨如豬。”
現在良機失去,宗輔也只能暫緩出兵。他命人加固城池,日夜巡邏,時刻防範著潘小安的進攻。
潘小安回到安山北城,便按兵不動。
現在是安國夏麥收割的季節。他必須保證小麥能顆粒歸倉。
金州府,東夷府,登州府,海州府都開始了夏麥收割。
各府知府,帶隊在田間地頭駐紮。他們把夏麥收割,作為主要任務。
鄉勇十二時辰不間斷巡邏,防止有人偷麥,放火,搞破壞。
張月如還是像往年一樣,帶著二嫚找一個村子,幫助孤寡之家收麥。
這已經成了張月如的慣例。村民們對於張月如的到來,總是表現的特別熱情。
農業為國之根本。農民,才是國家基石。
士農工商,古有四民,惟民最貴。
在農耕時代,沒有農業為支撐點,什麼工商業,都是鏡花水月,隨時被人卡住命脈。
這個時期的農民,社會地位是很高的。農民家的孩子,是自由身。
即可以參加科舉,步入仕途。也可以從軍,加入行伍。
當然,也可以做生意,學技術。
歷史上,總有一個印象就是所有的流民,指的就是農民。
這其實是不準確的。
農民者,要先有地。哪怕這地,是一畝或者一分。只要有地可以種,就沒有捱餓的農民。
多數流民的組成,是失去土地的百姓,居住在城鎮的,無工而做的百姓。
想明白捱餓這個問題,其實並不複雜。
就是每次戰爭時,士兵的糧食從哪裡來的呢?
最典型的一個例子,曹操縱馬,踏了青苗,他要自刎而謝罪天下。
這裡不去討論曹操。而是說,在三國這樣混亂的時代,是誰在堅持種地呢?他們的產量如何呢?
答案很簡單,就是農民在種地。產量足夠自己吃,還有剩餘繳稅。
也許啊,古人並沒有窮到那麼不堪。
前提是,你真的有地。這個地是真真實實屬於你。
安國百姓都在等著夏麥豐收。金黃的麥田,給了他們生活有力的保證。
這些麥田,只需繳納很少的稅賦。藏糧於民,是潘小安一貫的政策。
潘小安對於治理一個國家,並沒有細緻的概念與方法。
但他始終堅持,與現有的朝代相反的路去走。這樣即便走的不對,也絕不會重蹈覆轍。
就好比田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