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重羽被師尊抱著,酸酸漲漲的情緒溢位了心間。他說:「其實不嚴重,能走路。」
公孫陵沒說話,將懷中的人放在了旁邊一塊較大的石頭上,石頭表面有一塊平整的地方,適合坐著。
鞋襪褪去後,林重羽的腳便露了出來,在明亮的光線下,連細微的白色絨毛都能看清。
他的腳瘦,白,腳踝突出,隱約可見淡青色的血管。
現在這隻腳被握在了一隻手掌中,手掌的主人蹲在他面前,用另一隻手輕輕捏了捏他腳踝處的微微紅腫的地方。
林重羽覺得這副場景太過震撼,受不住般蜷縮起了腳趾,手撐在身體兩側的石頭上就想往外抽。
在這個下意識的過程當中,他的話也脫口而出:「師尊,別……我自己來。」
公孫陵怕用力又傷到了他,所以手掌只是虛握著他的腳,被他這麼輕輕一抬腳,就掙脫了。
「別亂動。」公孫陵擰眉輕輕呵斥一聲,便又抓過他的腳。
林重羽心中一顫,偏過頭,視線越過左肩看向前面的草叢。
他沒看公孫陵如何動作,只覺得有暖流從足底升起,在傷處旋轉湧動,甚是舒服。
又一會,林重羽感覺到臉上觸感有異,便轉過頭來,正巧看見師尊握著他的赤足,替他著鞋襪,不由得臉上微紅。
林重羽一聲不吭地看著,等鞋襪穿好,他腳放在地上輕踩,晃動了兩下,竟全好了,一絲痛感也無。
他一面感嘆神奇,一面又覺得讓師尊做這種事,有點大材小用,浪費了。
公孫陵還蹲在他的面前,林重羽與他相互凝視了一會,腦子像被糊住了,沒法正常運作思考。正巧他的眼角餘光裡,一簇簇花嬌艷艷地看在灌木叢中,便道:「這花挺稀奇的。」
「嗯?」
「就還挺好看的。」
「是挺好看的。」
「……」林重羽已經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了,「不是冬天麼?還有花?」
「赤鈴子,小枝綠色,花萼褐紅,香味濃鬱,常在冬季開花。」
林重羽瞅著這花就有點像梅花,不禁為自己的胡言亂語而羞赧起來。
「可這裡也太……」林重羽頓了頓,道,「鳥語花香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春天。」
公孫陵抬眼,問他:「不喜歡春天?」
「跟喜歡有什麼關係?」林重羽不太懂。
公孫陵勾起左邊唇,站了起來,林重羽順著他的動作慢慢仰頭。
「畢竟這裡是虛無之界。」公孫陵低眉垂眼看著坐在石頭上的人,伸手將他被風吹得稍顯凌亂的頭髮理好,淡聲說道,「你喜歡什麼樣,它就是什麼樣。」
林重羽一愣,然後脫口而出:「渡塵仙尊沒說過啊。」
「他?」公孫陵的手從他頭髮上移開,轉而放在了他的手旁邊,掌心向上,是一個等待的動作。
林重羽抬頭,與公孫陵對視,然後將手伸出,擱在了上面。公孫陵五指握緊,將他拉了起來。
站起身後,林重羽的臉便正對著師尊的脖子,視線裡首先映入的就是師尊的喉結。
林重羽趕緊移開視線。
公孫陵的聲音從頭頂傳來:「他修為不夠,自己對此都一知半解,當然不會多說。」
相隔太近,林重羽的腦海空白了一瞬,也根本沒聽清公孫陵的話。或者聽見了,也來不及、沒有多餘的心思去想公孫陵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和公孫陵在一起,靠得近了,他就總是沒法控制自己的腦袋。理智像決堤的河水般潰散,無法做出最正確的判斷,也無法做出正常的反應。他被公孫陵周身的氣場圍繞著,影響著,短暫地停止了思考。
倘若他能想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