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太常寺少卿殷崇亦的女兒,不錯不錯。”
“這幅江南採蓮圖,當得起這一屆清荷宴的魁首,除了例行的賞賜外,你可有什麼想要的麼?”皇帝心情很好地問。
殷慈墨正欲回答,不料卻被人打斷了,七公主盯著謝意馨,“謝大小姐,你那表情什麼意思,莫非是對我父皇的決斷不以為然麼?”
謝意馨無辜地看著她,她哪裡又惹到這個小姑奶奶了
“臣女沒有。”說著,她識趣地跪下了。
“我知道你一向與殷家大小姐不合,而謝大小姐又是持禮公的嫡親孫女,得他真傳,料想琴棋書畫方面應當很是出色,看不上殷小姐的詩畫也是有的。不過本公主很好奇,你的作品又能出色到哪去?”
“七公主,我是我,我爺爺是我爺爺,我頑劣不才,我爺爺卻是堂堂帝師,不能相提並論。”謝意馨聽她越說越不像,竟然攀扯起她爺爺,心中不悅極了。當下打斷她的話,反正她脾氣驕橫的事,京城的人都知道,此次又是她重生後第一次在眾人面前露臉,對她印象應該一如繼往沒改變的。她自己有幾分水平她自己清楚,萬不能因為自己汙了祖父之名。
“好了小七,住嘴!”周昌帝略為不快地開口,這小七,也不看看是什麼場合,真是什麼話都敢說。而謝家這丫頭雖然驕縱,卻有一顆維護家人的赤誠之心,不錯。
“把畫呈上來,朕看看。”
“朱顏碧墨放池畔,舞袖揮毫對玉蓮,盡態極研宛若生一脈幽香把君難。”皇帝唸完,頷首,“這首畫蓮也不錯,雖不及剛才那首寫意及意境深遠,也是一首難得的好詩。”
“這副詩畫我覺得略次於剛才那首,你可服氣?”
這話卻是問謝意馨,她哪敢說不服氣,當即跪下叩謝皇恩。
當週昌帝的視線觸及殷慈墨時,大聲道,“這幅採蓮曲當為今年清荷宴詩畫之魁首,來人,賞!賞賜加重三成。”不管這祥兆是真是假,總是利於皇帝利於大昌王朝的,該賞。
隨後,進來好些個宮人,每人手上都捧著滿手的賞賜。
清荷宴頭名,一般被賞賜黃金百兩,白銀百兩,金銀玉頭面各一套,宮緞若干匹,這些頭面都是宮中御製,如今再加重三成,賞賜不可謂不豐厚。
“臣女謝皇上賞賜。可是,這賞,臣女不能收。”殷慈墨著重地說著。
謝意馨暗忖,來了。
“哦,為何不能收?”周昌帝眼眸閃過幾絲訝異,接著想到那個福字,幽深的雙眼更是一沉。
“臣女有一請,望皇上成全。”
“說吧。”
“請皇上允許臣女將這些金銀財帛盡數捐出,賑濟渠南災民。”此話,殷慈墨直視當今,說得鏗鏘有力。
眾人均被震在當場。
“想必以皇上的睿智,也看出臣女的詩畫描繪的皆是南方的採蓮景象。臣女有幸在渠南呆過一陣,那裡風景如畫,民風純樸,是個好地方。可惜如今卻因水災變得滿目滄洟、說實話,同是大昌的百姓,臣女心中很不好受。這些財物於我來說不過是錦上添花之用,如果用在渠南,就不一樣了,即使只能救一幼童或一老嫗,都是值得的,都比用在我身上要好得多。求皇上成全。”
這一席話說得沉痛無比,渲染力極強,不少才子貴女皆被她的無私所感動。
生活靠演技,當年初聽這話時,她嗤笑不已,如今看來果然不假,謝意馨暗忖。
謝意馨沒有冒然出聲,待眾人的情緒平復了七八分,她才開口,“殷姐姐說得極是,同是大昌百姓,我們如何能置身事外?別的好話臣女也不會說,但臣女願將臣女名下所有的莊子鋪子一年的產出及紅利兩千兩捐贈出來,為受災民眾盡綿薄之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