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也不怕自己這樣子太突兀。
不過踏進城門的一路上眾人都在熱火朝天地談論著十天前的那次天災,這讓她心裡沉了沉。
“我們住在倉衣城,這次是被徵召到京城去挖礦的,途徑九原城時正好遇到了天災,於是便……姑娘?”
李驍鶴抬頭看了看頭頂的天空,陽光一片明媚,倒是災難過後難得的好天氣,只不過這也讓她看不到想看的東西。
“怎麼了?”李公鬱見她抬頭髮呆不禁皺起了眉。
“沒事。”李驍鶴四下掃了一圈,發現街道兩旁都設有粥棚和歇息的場所,不少災民都在那裡排隊領吃的和休息。
“為什麼不去那裡?”她有點疑惑,李公鬱剛才進城應該也看到了,他出身貧苦倒也不會嫌棄,可為什麼會提出住客棧?
李公鬱臉上露出一絲驚訝,然後張嘴想說什麼卻又閉上了,然後低聲說了句,“你受傷了,我怕你住的不舒服。”
李驍鶴不太相信他的解釋,可能他是因為顧忌她,但那一閃而逝的驚訝更像是他之前完全沒有想過這件事一樣。
就好像,與他無關一樣。
鑑於盤纏不多,二人選擇了一個比較便宜的小客棧,就在那粥棚旁邊不遠。
李公鬱表現的比李驍鶴想象的好多了,雖然很不習慣,但卻儘量保持著鎮定與小二交流。
“客官你先坐會兒,飯菜一會兒就上來。”
雖然九原城被天災牽連,但也只是邊緣地帶,因此外來人士也不少,李公鬱找了一圈還是沒看到空桌子,只好扶著李驍鶴去了有人的桌子拼一下。
這桌的組合有點奇怪,一個像商人的儒雅中年男子,一個臉上有刀疤的江湖漢子,還有一個神色嚴肅的穿著道袍的老年人,然而還剩兩個空位卻沒人去坐。
三人互不相識,一言不發的氣氛下讓人望而卻步,都不敢去招惹對方。
李公鬱是毫無所覺,李驍鶴卻是毫不害怕,在她看來,對方不過就是三個會武功的人罷了。
三人見李驍鶴與李公鬱二人坐下也都沒說什麼,只多看了手拄柺杖的李驍鶴一眼。
習武之人天生帶著威懾,這是內力的影響,而眼前這三人又是能位列天策榜前一百的那種絕世高手,同時看過來時李公鬱整個人都驚出了一身冷汗,臉色煞白,連身子都僵在了原地動彈不得。
三人見怪不怪,如此看著也只是下意識地防範而已,但下一刻他們就驚訝了。
“哥哥坐下歇歇吧。”
李驍鶴拉住他的手往下按了按,讓他坐了下來,然後自己神色自若地坐下休息。
三人同時默契地對視了一眼,發覺這女子都不是三人中任何一人的同伴後便提起了心思。
那儒雅商人最先開口,他笑的溫和老好的樣子問道,“二位原來是兄妹嗎?”
李公鬱還沒恢復過來,李驍鶴便客氣地接了句,“是啊,我們兄妹二人自幼闖蕩江湖,途徑九原卻遇到了天災,不幸摔斷了腿。”
“原來如此。”商人露出同情的神色,然後笑著倒了兩杯茶推到他們跟前。
“二位長途跋涉喝杯茶吧。”
李公鬱見他如此敦厚和氣便也沒計較剛才那突然感覺到的恐怖氣氛,謝了幾句便要去喝茶,誰知手剛碰到杯子便被推了一下。
“哎呀哥哥我餓的很,趕緊催小二送吃的來,我要回房間睡覺了!”
李驍鶴撇著嘴一副疲累又煩躁的樣子,手上還抓著李公鬱的手不放。
那商人目光微閃,雖然還是笑著,卻是帶著幾分陰冷。
旁邊的那個老者放在桌子上的手慢慢地握了起來,另一個刀疤漢子不動聲色將放在桌上的手拿了下去。
李公鬱不知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