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氣揚的男子。
範木林,心中有一個聲音對範沐杉說道。
他繼續看去,這是他和娘即將被趕出範府的場景。
那個男子眼中的故冷,傲氣和不削,彷彿他的世界只有他一人能夠主宰。但是,在他看向自己時眼裡有種深深的探究的意味,沒了偶爾逗弄自己時的淺笑,那探究的感覺就像要扒了他的皮似得,讓範沐杉不住的顫抖。
“她肚子裡的孩子不是我的,那個屋子我十五年都未再踏足過,又何來的懷孕之說?既然大夫說了孕事是真,那麼只有一種可能……”後面的話語沒有吐露,卻比直白的道出更有效果。
說白了,這女人懷孕不關我的事,她那是明明白白的紅杏出牆,還想把這綠帽子給我帶個嚴實。
“我就說這一個兩個的都是野雜種,不然我們范家怎會生出個這個剎的災星?莫說我擠兌你,這明眼人一看就明白,你那肚子八成不是木林的。”女子起身就是尖銳至極的話語,說得林音紅著面,不知該如何答話,只能低著頭,肩微微的抖動,讓人看不出情緒。
可是就算再怎麼掩飾,範沐杉也是能夠明白,因為他看見了母親十五年來的第一滴淚,悄然落下。
場景不斷拉遠,印象中母親黯然的神色卻愈加明顯,欲伸手,發覺人,身在夢中。
伸著手,範沐杉睜開了緊閉著的雙眼,“娘……娘……”輕聲的呼喚,眼角藏含的淚水始終沒有掉落,倔強的不願離開,就像夢中那孩童不願低頭的可愛模樣。
“你終於醒來了?”一個沉靜的男聲打斷了沉浸在記憶中的範沐杉。
轉頭看向來人,這時,範沐杉才算的完全的清醒。因為,那床頭之人,儼然就是夢中那個讓自己恨之入骨的……爹。
“怎麼了?有哪裡不舒服嗎?”那人溫柔的言語,倒好叫範沐杉一陣不適。
看向四周,那華麗的裝飾品和寬大的床,不是自己與師父的小屋。他好似忘了些重要的事情,皺起眉頭,回想起自己昏去前的事情。
那時,他似乎感覺到青鳥嘶鳴中焦急的含義,可隱隱約約抓不住重點,也就在這時,天空中一片烏雲壓來,周圍瞬間失去了光亮,而他感覺腦袋上被什麼敲了一下,竟就昏了過去,現在醒來又出現在這裡。懷疑的目光探上那雙深邃的暗眸。
3。3
時間像是靜止了般,兩人相互對望著,眼裡的情緒都被彼此掩埋。
幾縷柔和的光線輕灑在床沿,散射到兩人的身上,不經意之間透入出一股似夢似真的幻境。好似兩人是相戀的愛人,目光膠著,永不會分離。
可是,若真是這樣,那往後的苦痛,便都不復存在了。
範木林眼中帶著笑意,可是那笑容背後深藏的暴風都在暗暗醞釀。就在昨日,他終於見到了那個五年前逃出了自己手掌心的兒子。他該如何處置這個人兒,似乎還有待研究,畢竟此刻躺在床上那雙乾淨的眼眸正在吸引著自己。吸引著他去探索,去發掘,然後把佔為己有。
他能夠看出範沐杉眼中的恨意和疑惑。
最初與他在梯林山見面的那剎那,他就從小三的眼裡看出了對自己的恨意,他不清楚那恨意從何而來,卻是那恨意成為了最初引起他注意的源頭。
不過現在,那眼神都得到了應得的解釋。
他是他的父親,而作為父親,他殘害了他的母親,使他失去了親情,進而他恨他,他恨他恨的想抽筋拔骨。
一切都自然無比,一切都那麼順理成章。
那麼,是不是該扭曲這樣的現狀?
想到著,範木林更是刻意的放柔了眼神。他要讓那眼裡的恨和防備變成用不改變愛意和依賴,在讓那依賴變成深深的,深深的……傷害。
一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