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決堤的淚,哽咽無語。
謝悠然一把抱起了我,走了幾步,將我放置在案几邊的榻上,只是無語地抱住了我如同安慰一個孩子一樣輕輕拍打著我消瘦的背,輕輕的道:“好,好,好,回來就好,不哭了,啊,不哭了!”
我如同一個迷途的孩子,終於找到了家的港灣,在一個熟悉而又溫暖的懷抱裡盡情的發洩忍耐了很久淤積了很久的痛苦。
夏末的涼風徐徐潛入,溫煦而涼爽,伴隨著濃郁芳翠的清香,散落一屋的淺淡。
當我的哭泣變成斷續的抽泣的時候,謝悠然將我鬆開,看著我滿頭亂髮和粗糲的包佈道:“想想,把這東西拿了,讓我看看你的臉,你的眼到底怎麼了?”
我意圖躲開,可惜此時的謝悠然彷彿一個固執的人,固定住我的身體,開始剝離我給自己頭面上的偽裝。
當最後一道布條扯開的時候,當那雙溫暖而又帶著藥香的手掠開我披散的亂髮的時候,我聽到謝悠然倒吸的冷氣和一絲怒意。
“想想,你這眼和嗓子是怎麼回事?怪不得我們都無法認出你,如果不是這道方子,如果不是芙蓉病了,你是不是要一輩子這麼躲著我們,一輩子這麼下去?”
嘩啦啦,我還沒有開口,就聽到門口突然傳來東西打翻的聲音,我應聲看去,沒有了亂髮的遮擋,我不清的視力多少還是能夠看清來人的臉面的。
竟是如氳!
她掩住了口面發出一聲震驚的呼聲,指著我道:“公,公主,是公主!!!你,怎麼會是您!我,我,我要告訴師兄去!”
說著她拔腿就要走。
我大驚,顧不得一切推開謝悠然站起來就撲了過去,謝悠然一個不防這回被我推得踉蹌開去,我幾步撲到門口,卻被高高的門檻絆了一跤,撲通一下跌倒在地。
“想想,公主!”兩個聲音同時響起,一左一右我被人攙扶了起來。
我一把揪住如氳的衣襟,顧不得形象和禮儀拼命哀求:“不,不,如氳,求你,求你,不要告訴寒羽,不要告訴他,我求你了!”
我幾乎是要跪下來,帶著哭腔哀求,我好不容易躲到這裡,卓驍已然恨我入骨,我又怎麼能讓他知道我就在他身邊呢?
他不是要氣瘋了?
當我寫下那封信的時候,我就知道我已經沒有臉面去見他了
一百四十一 病重
“公主,你!你別這樣,起來,您起來說話!”如氳被我激動的樣子嚇到了,抱住了我的胳膊不讓我繼續下跪,一邊的謝悠然也把我一把拉了起來:“想想,你幹什麼?寒羽想你快想瘋了,你不該讓他知道你的情況麼?”
我茫然無措,卻依然拉住了手裡不知道誰的衣衫不放:“不,不,不,不能,絕對不能,我求你們了,就當沒看到我好不好,放我走,我不打攪你們,我這就走!”
謝悠然斷喝道:“想想,你說什麼混話呢?我們好不容易找到你,怎麼可能讓你再走?你可知道,為了找你,天下派出去多少人麼?這地都快被寒羽翻個個了,你要走?你要走哪裡去?你這樣還能到哪裡去?你不要芙蓉了麼?”
我頹然癱軟,無言以對,可是依然哀傷地道:“不管如何,我只求你們,不要告訴他好不好,我沒臉見他,我不能見他!”
“想想!”謝悠然又把我抱回到榻上,回頭吩咐瞭如氳先去取水來給我收拾,有些語重心長地道:“想想,你到底在擔憂什麼?如果你是在擔心寒羽,你放心,寒羽看著生氣,他心裡,無時無刻不在想著你,只要你回來,他心疼還來不及,如何會怪你?你是不是擔憂蘭環偷走的城防圖?你放心,寒羽的圖,都是半真半假,真正的圖,永遠只在他腦子裡。”
“如果你擔心你寫的那封信,那信我也看了,雖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