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飾盒裡的一支白玉鏤空釵賞給她,紫蘇自是高興。沈嘉玥又換了一身淡青色宮裝,一看便是積年舊衣,顏色比以往的青色更淡,幾乎接近於白色了,眾宮人心中暗襯,然沈嘉玥並不介意,微微一笑,收拾妥當,讓如花準備好一些東西,後揮退眾人,獨自坐在炎熱的偏殿裡,她一向畏寒,這樣的炎熱倒還受得住。
約莫一個時辰後,錦織急匆匆叩響殿門,沈嘉玥正想得出神,聽著叩響聲,驚了一下,又心中一突,顧不得心驚,連忙傳。錦織還未入殿,便說:“懿國夫人到了,在正殿等著,只是華貴人也在,如花和華貴人身邊的貼身丫鬟吵了起來,言辭犀利,華貴人正命宮女壓著如花去宮正局。”
沈嘉玥一聽這樣的事便心煩,有些胸悶氣短,不過倒也急急趕去正殿。沈嘉玥已經很久沒去正殿了,自從出了那事,她再沒去過正殿,上回昭慧長公主前來,也是請了她去合歡殿後頭的亭子裡說話的,每每出合歡殿都繞過正殿的,現下正殿里正上演著一出‘戲’,也不由得不去了。
沈嘉玥還未到正殿裡,腦海便全是那天的場景,臉色自然好不到哪裡去,黑著臉,攔住錦織傳令,躡手躡腳的將裡面的話聽了個全,冷哼一聲,直直入內,珠簾叮叮噹噹作響,眾人一番請安,沈嘉玥卻沒有讓她們起來,反而說了這樣一句讓人摸不著頭腦的話,“若本宮沒記錯,方才說話尖酸的宮人是華貴人身邊的眉兒吧?眉兒,本宮且問你宮規可記牢了?”
眉兒身子有些哆嗦,語氣卻強硬道:“回娘娘話,奴婢確實是眉兒,只是奴婢沒有說話尖酸,娘娘可別冤枉人,宮規自然是記牢了,”反問:“娘娘應當問娘娘身邊的如花女史,宮規可記牢了?才是。”
沈嘉玥緩緩過去,用盡力氣托住她的下顎,直逼她看著自己,笑的愈發淒厲,“喲,還真是個伶牙俐齒的,從前本宮還不知道呢,如今入了宮也學會這套了啊,和你的主子一樣。只是宮規真的記牢了?那本宮可要問問你,宮人卷第三十一條如何寫的?”手一鬆,一個巴掌甩過去。又親自扶起懿國夫人,到底是母親,她不想讓人說她不孝。
懿國夫人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從前人人誇讚的溫婉的沈大小姐居然成了這樣的娘娘,穿的比宮女都素淨,說起話來卻一套一套的,彷彿完全改了性子。
沈嘉瓊剛來時還有些心虛,入殿後如花這個小小的女史竟話中帶刺,後來又和眉兒吵了起來,頓時惱火了,想著讓如花好好受一番教訓,又見眉兒被眼前的姐姐打了一個耳光,也話中帶刺,甚為不滿,心中一股無名火噌噌噌往上冒,倏爾起身,“惠貴嬪,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俗話說,打狗也要看主人吧。惠貴嬪你這樣打眉兒什麼意思?”
沈嘉玥很不屑一顧,冷笑一聲,“原來宮裡這位高華的華貴人還知道‘打狗也要看主人’這句話啊,本宮還以為你不知道呢。既然知道,為何要讓宮人壓如花去宮正局?如花好歹是本宮的人,又是女史,不是所有人都能碰的。”環顧四周,冷眼瞧著跪在地上的宮人,肅然道:“誰敢碰一下如花,便試試看,本宮倒要瞧瞧是你們會入宮正局還是如花會入宮正局。”她也不想弄得太過,又道:“方才華貴人讓你們進來的宮人都給本宮出去,琳煙宮這樣多的事不做,巴巴兒趕來這兒做什麼,往後沒有本宮的命令誰都不許入合歡殿,聽清楚了麼?”
眾宮人第一次看到主子生這麼大的氣,也知道宮正局的刑罰會要人命的,連忙稱饒命,又灰溜溜的告退了。
殿內一下子寬敞多了,正殿沒有放冰塊,很是炎熱,沒多久沈嘉玥身上汗涔涔的,很不舒服,嘆一口氣,看了底下的幾人,不免心煩,道:“眉兒和如花各有錯處,既然如此稟告皇后娘娘處置吧,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