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是不想活了吧!”田蒙一陣粗魯地罵,手中地瓷碗“砰”地一聲摔落,湯藥連著碎片一同滾落牆角!
“藥是誰買的?拖出去亂棍打死!”田蒙毫不顧惜,將與之同房過一次的丫頭命人拖出去,狠狠的打!
“姑娘,姑娘救我——”鈺川無力地叫著,聲音越來越遠,穆念秋怕得發抖不敢跟自己的丫頭求情。
“看到沒有,若是咱們的兒子無意中掉了,你的下場跟她一樣!”田蒙瞠著一雙發紅的雙眼,惡狠狠地威脅!
“是,我知道了。”穆念秋咬緊了牙關,苦水只往肚子裡咽。
“只要你乖乖聽話,爺不會動你,知道嗎?”
穆念秋再次點頭,整個人就像被馴化的木偶一樣,看見田蒙就反射性害怕!
送走了穆念秋,穆府再一次恢復了寧靜,幾個婆子小聲地議論起宅子裡姑娘們的事情,有說到穆念秋的,有說到穆念雪的,但是最為關注的還是穆念池。
因為穆三姑娘在家裡,穆四姑娘嫁了人還會回府,可這穆二姑娘自從出了嫁就像失蹤一樣。幾個年老的畢竟是看著穆二姑娘長大的,有點替她不值。聲聲嘆息著,以為只有她的命才最不好,偏偏聽信了一個算命的。
“我家大朗買菜時到那邊村口去過一次,哎呀,一雙秀手凍得不成樣子,穿著打了補丁的衣服在田裡幹農活呢。臉上被風霜颳了好幾道口子,人也不白淨了,不似做姑娘時的樣子。”一個燒火的嬤嬤喝了口燒酒說道。
“那她男人呢,就這麼不管事嗎?”另一個年輕點的替穆念池打抱不平。
“唉,聽說精神都有些不太正常了,每天還在家裡背那些詩書呢”嬤嬤嘆了口氣,“我大朗看不過去,還悄悄給了二姑娘五錢銀子。二姑娘感恩戴德著呢。”
“唉,可憐見的,她落得個不好,她娘就安生了?天天滾在豬圈裡頭跟豬搶食哪。”
外頭有人故意咳了一兩聲,大太太的人過來查院門,聽到屋裡的談話聲一陣呵斥,“角門都上鎖了嗎?晚上緊著些,不許賭博耍酒!”
“是是是,我們定不敢的,您好走!”幾個人畢恭畢敬地送出去,一聲都不敢吭,直到前面的人走遠了,才悄悄地將賭具都拿出來。
“你們洗牌,我去炒幾個小菜,咱們晚上好好樂樂!”燒火的嬤嬤起了身,拍了幾下圍兜往外頭走。
後面有人提了個警醒給她,“你提防著些,現在是大太太當家呢。”
“放心,我知道。”燒火的桂嬤嬤搖晃地不見了蹤影,一會兒從隔廊裡走出一個靈巧的身影,兩個人在廚房的屋簷下會和。
穿綠衣的菊清低低地喚了聲“舅媽”,踮腳在燒火的桂嬤嬤耳旁密語了幾句。
燒火的喜滋滋的,“真的?我侄女兒就是能幹,哪個房裡的主子都看得上你,再長大些能敵得過那些金貴的大家小姐。”
“瞧您說的”菊清扭捏了兩下,有些不好意思,回過頭又道,“姑娘現在已經全然相信我了,連裝飾匣子都叫我管著。”
燒火的立刻又提了新要求,菊清好似有些不肯。
燒火的才勸慰,接著伸出短粗的手指頭又比了個二字,“哎呦,我的姑奶奶,咱們雖受命於她,可是該多拿點的時候就不要客氣,再說姑娘家那麼多東西哪裡就注意得到?”
菊清只好點頭,併發誓道,“那我可只做一回,多了姑娘會發現的。”
“自然,你舅娘也不是那麼蠢的”燒火的說完,就進裡屋收拾灶洞去了,回身又叫住侄女,將藏了一下午偷燜的雞拿出來,“吃嗎?快些,我要打牌去了。”
菊清厭厭地看了一眼,搖搖頭,“不吃,太油膩了。”
“不吃我吃。”燒火的對著雞翅膀咬了一大口,滿嘴是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