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肯定地點點頭。
我非常感動。
一直以來,我都對再見初春有些憂慮,害怕見到她後會尷尬,難堪。
“進去看看叔叔吧,他一定盼著你來。”初春輕輕推了推我,田露也鼓勵地看著我。
我感激朝她們笑笑,小心翼翼地推開病房的門。
才一看清楚病床上的那個人,我就禁不住淚流滿面。
他頭上裹著繃帶,露出的臉上雙目緊閉,一動不動地躺在床上,渾身上下插滿了各種管子,病床前的架子上,高掛著幾個吊瓶,旁邊是一大堆的監視儀器。
一個多月以前他還好好的,可才一個多月,他就變成一個沒有意識完全昏迷的重傷病人,平靜地躺在這裡。
我坐在床前,小心地拉著他沒插針的手,凝神地看著他毫無生氣的臉。
“你醒來啊,你醒過來再趕我走啊,你醒過來罵我讓我死心啊,你現在躺在這裡幹什麼,讓我同情你嗎,讓我不恨你嗎?可你這樣我更恨你,你為什麼不讓我安心地忘掉你?”我將他的手貼在自己的臉上,淚如雨下,泣不成聲。
他毫無反映。
……
在我被他那麼重的傷過後,我都沒有流過一滴淚,可是現在看見他這樣靜悄悄的躺在病床上,我卻哭的肝腸寸斷。
痛哭過後,我昏沉沉地看著沉睡的初若塵茫然無策,除了旁邊的監視器裡能顯示他還有心跳外,我根本看不到他身體的起伏。
門輕輕被推開,一個小護士走進來,端走床前已經滿了的痰盂。
我這才仔細看他身上那些管子,有餵食的,輸營養液的,有吸痰的,導尿的,還有一些我看不明白的。現在醫學真發達,有了專業的特護人員,家人沒有那麼辛苦。
又有醫生進來聽診,我走了出去。田露就站在門邊,一見我出來,無言地拉住我的手。
初春的父母已經走了,初春關切地走了過來:“莫珈,你沒事吧?”
我搖了搖頭,疲憊地坐在椅子上。
醫生出來了,我連忙起身問:“醫生,他到底怎麼樣,能不能醒過來?”
醫生說:“他已經脫離生命危險了,目前是觀察期,至於能不能讓他醒來,我們還需要繼續努力。”
“那他到底什麼時候能醒過來?”
“也許幾天,也許幾個月,甚至更壞的結果都難以確定!目前只能靜養護理。”醫生這樣說。
我無力地坐了回去,初春安撫地拍拍我:“別難過,樂觀點。”
田露也說:“你不用操心醫藥費和護理的事情,諸非和他大哥已經都安排好了。你只要每天陪著他,和他說說話,我覺得他一定會很快就醒過來的。”
初春點著頭,歉意地說:“公司裡有點急事,我爸媽先走了,過幾天他們還會再來。”
我明白。忽然想起一事,我問:“你爺爺奶奶知道這事嗎?”
初春默默地搖搖頭。
又坐了一會,我說:“露露,初春,你們走吧,我再呆一會。”
田露說:“我們留在這裡,你先休息一下。你還沒住的地方吧?你就住我那裡吧。”
我搖搖頭:“我想留在醫院陪著他。”
初春說:“不用時刻陪著的,你也要休息好,才有精力照顧好叔叔的。”
我苦笑著說:“似乎沒有什麼需要我照顧的地方,醫院的護理人員比我更專業。我不知道我能做些什麼?”
初春說:“只有你的愛才能喚醒他。他那麼愛你,為了你一定會早日康復。”
我痛苦地閉上眼,心如刀割。
他愛我嗎?他親口說他厭倦了我,再也不愛我了。
可是這話能和她們說嗎?我只有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