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字——乾瑞。
薛黎陷神色一凜,他竟然察覺不到這個高手是從哪裡傳音過來的,難道,還真就有鬼不成?
可……佇月樓內,那個被他稱呼為月娘的女人,不也沒讓他注意到氣息麼?
還有,剛才進房門之前聽聞的那一段不一樣的頻率……
「找找看吧,蘇善人,要是真能揪出鬼來,也是一件值得樂道的事。」
蘇提燈輕輕一笑,讓開些位置,這床板他是拆不動,薛黎陷要是能有辦法拆了,那最好不過。
只不過,他想找的,可不是甚麼鬼,而是一些更有價值的東西,至少對他來說,更有價值。
這一晚上誰都沒撈著睡,薛黎陷幾乎是掘地三尺了,連個鬼影都沒見著,蘇提燈扛不住,早趴在桌子上困的眯一陣子去了。
「篤篤篤」三聲再次響的清脆,只不過是炸雷一般在耳邊響起的,把蘇提燈震得一抬頭,才發現胳膊都麻了大半邊,半睜著眼垂著頭看了看現今這個都不怎麼能稱得上房間的屋子,蘇大善人忍不住開口問道,「小生今天是要換房間住了嗎?」
「看來是……」
欸不對等等,薛黎陷內心警鐘大響,他知道有一類人擅長腹語,如果昨晚那一切都是蘇提燈自導自演,純粹是為了換個房間呢?而且自蘇提燈睡過去後,那乾瑞的聲音就再沒出現過,反而是敲床板的聲音維持著時不時出現一下。
而且……他昨天說別無所長只擅書畫,於是開始找書找畫看,莫非……根本就是在找甚麼?正淵盟有甚麼是他需要找的?
敵耶?友耶?
「蘇善人……如果這世上真的有鬼的話,你昨晚一個人,又怎敢妄自去找尋?還是根本就是在說謊?」
蘇提燈整了整袖子,又扯了扯,將自己的胳膊頂在最上頭,衣袖扯到最大幅度鋪到了桌上,這才把臉貼上,閉著眼睛輕聲道,「小生記得昨晚問過你,是否信南疆的招魂之術。」
「小生也記得原先說過,在下別無所長,一無武功二無內力,對付人幾乎沒有勝算,甚至一隻狗指不定都能咬死我,我只擅醫蠱之術,兼涉獵一些陣法六爻,不巧的是,這其中,便有驅鬼一說。起陣也好,蠱驅也罷,總之……是有法子的。」
「你曾經幹過這種事?」
「這倒沒有,」蘇提燈像是困極了,連聲音都在漸弱,「小生一開始也不信的,沒想到無論是在南疆還是中原,哪怕是墳地我都呆過許久,都沒碰見過,一來正淵盟,便恰巧撞了鬼,你說巧不巧……」
「是啊,無巧不成書嘛。」
「嗯……」
「蘇提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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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十五六歲正是長身體的好時候,因此綠奴這一覺睡過去就睡的很沉,等著早上起來他就傻眼了,他的手心裡正握著一個空瓶子!
而玻璃瓶子的中央,鋪了一層細細的紅粉,隱約還能辨認出些許昆蟲特有的腳趾,呃……怎麼,怎麼成這樣了啊?
像是被甚麼內力高手給震碎了一樣,可是又沒有汁液流出來混合在一起……
先生以前說過,這樣的小蟲子很可憐的,因為他們的使命就是成為一堆散沙似的東西,雖然不知道怎麼就突然成了散沙,但他記得,要把這蟲子的「骨灰」埋到土裡,再澆上水,這樣它們下輩子能投胎成好漂亮的花兒,就不用受這樣的苦楚了。
是啊,如果一個人要把自己震成粉渣渣,那多疼呢。
雖然知道可能來世變成花這種美好的故事說不定是先生故意編出來不讓自己傷心的,綠奴還是一直很美好的這樣期盼著,因此一大早就急匆匆的給他們祈求美好的來世去了。
只不過現在出去都是困難,於是綠奴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