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戰時蓮丟了,大概也會把自己的輪刺幻想成戰時蓮的。
等著到了一處樹林,早跑遠的沉瑟揮手一招,他的武器就「嗖」的一下消失於對方的視線了。
也不明白弧青下這麼淺的幻毒到底是想幹嘛?要人命不至於,可是……她怎麼就突然停了手呢?
沉瑟這裡是想不明白,蘇提燈聽完就哈哈大笑了起來。
「這就叫舉頭三尺有神明。」神情舒展的蘇大善人斜靠在椅子裡,右手無意識的轉動著燈柄,嘴角掛著一抹慣有的嘲諷笑容,「去正淵盟之前我跟弧青交過一次手,小憐姑娘答應我事成之後給我做一盞燈籠,這話大概也是她從弧青那裡聽到的,她既然死了,那燈籠總得有別人做吧,我也一併幫她報了仇。現在看看,倒是我淺薄了。」
「弧青應該一早就在鬼市裡按了人,小憐姑娘也應該是一直被監視的,其實當初我若多仔細想想就好了……」蘇提燈捏了捏眉心,「你這陣子在鬼市就沒其他發現?你不該沒其他發現。」
沉瑟端著茶盞出神,聽聞此言淡淡的給了蘇提燈一個眼風,「你別說,還真沒有。不過……你跟弧青交、過、手、了?」
蘇提燈心下一驚,不動聲色的提著燈籠離開椅子躲開即將炸毛的某人,站在窗前深情遠眺窗外,「是啊……說交手也談不上,就是聊了……」
「閉嘴。」沉瑟重重放下茶盞,不依不饒走到窗前,單手扣住他的手腕,「把幻毒去了,我把把脈。」
「沉瑟,沒事的……」
「那日我去你樓裡,你點了黑蠟,這事我先不找你算賬,情急之下出此下策也就算了,對付弧青總算是提前有預謀有安排的吧?那你一個人去?你要是沒吃不歸,你會去嗎!」
蘇提燈笑了笑,倒轉燈柄戳了戳沉瑟的肚子,語氣溫和且誠懇,「就吃了半瓶,你放心……」
「放個屁心!你那次為我扎針就耗了半瓶進去,早知道你吃了那種東西才能行針我寧肯不要你救我,蘇提燈,咱們都清醒點算算賬好不好?我沉瑟欠你欠的已經夠多了,你能不能省省心?中原再出甚麼事你都別攙和了,帶著公孫月回你的南疆做你的大巫師有甚麼不好?非要來淌這渾水?這渾水是你淌的起的麼?淌完了,你也就完了!」
「十年了,沉瑟。」蘇提燈努力動了動手腕,將自己的手掙脫出來,遠離了沉瑟幾步,笑的有些冷清,「整整十年,十歲去到南疆,十六歲回來,又十年中原。我要是能回去,早回去了。可我回得了嗎?你難道就沒想過,羅迦為甚麼願意以死來成全我?世事如棋局局新,如今順勢萬變,天下大勢將傾,不是弧青逼我,不是雲姨攔我,是有些東西,已經被啟動了,改不了了。這世上人心不古,中原武林一毀,勢必影響南疆,天下以縱橫之道相互制約,沉瑟,你又以為,是我非想淌這渾水麼?」
沉瑟站在窗戶邊上默數了七個數,壓下心中一掌拍爛了目所能及一切的想法,回過頭來笑的咬牙切齒,「蘇提燈,那你便告訴告訴我,又是誰讓這局爛棋開啟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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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說薛黎陷和柳妙妙在屋裡合計了一晚上的計謀,黎明第一縷光線撲向大地的時候薛掌櫃就心情愉快的扒了五大碗白飯,好似昨晚有死傷完全是不曾存在過的。再次叮囑好柳妙妙守好了綠奴,薛黎陷就往鬼市趕去了。
不知道為甚麼,直覺告訴他蘇提燈在鬼市。
這鬼市他這也算是真正意義上的第一次來,鬼市也在江南這裡,繞過一座山往下繼續繞,慢慢的看到一條河,河中一直有擺渡的,有武功的飛簷走壁踩著山岩走了,沒武功的就上了小船,慢悠悠往前繞,四周都是山壁,可漸漸地,就有些小樓在山壁上建造起來了,再後來你就覺得你來到了一座小鎮,小鎮溫馨和藹沒有甚麼血腥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