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謙很興奮地清了清嗓子,又最後試了一把弦,確定音準沒問題,然後就想,以老李同志這個歲數,以及他那份資深文青的心,估計自己要是把《我的地盤》、《小蘋果》什麼的弄出來,他那眉頭得能皺成梯田。但是,太貼古典路子的歌,比如劉歡大人的《情怨》那種,京味戲曲風,那又顯然不該是現在的自己能寫出來的。
略一沉吟,李謙就拿定了主意,於是,清脆而柔美的吉他聲伴著廚房裡的叮叮噹噹和抽油煙機的嗡嗡聲果斷開始——
「當花瓣離開花朵,暗香殘留,
香消在風起雨後,無人來嗅。
如果愛告訴我走下去,
我會拼到愛盡頭。
心若在燦爛中死去,
愛會在灰燼裡重生。
難忘纏綿細語時,
用你笑容為我祭奠。
讓心在燦爛中死去,
讓愛在灰燼裡重生。
烈火燒過青草痕,
看看又是一年春風。」
……
歌呢,肯定是好歌,而且是屬於那種整個音樂圈子一年都未必能拿出一首來的精品佳作,再加上李謙的吉他編曲有相當水準,而且眼下這個李謙的嗓子,也比上一世給力多了,雖然沒練過,氣息肯定弱點,但架不住李謙會用,一些小高音、真假音轉換,幾乎是不費什麼勁兒就給足了味道,所以整首歌唱下來,感覺相當好。
雖然以李謙現在的實力,跟原唱那把嗓子的柔美深情肯定還是沒法比,但拿到ktv去糊弄一下,肯定是夠震一間屋子的了。
這輩子的第一次表演,雖然離完美還差老遠,但李謙特投入、特深情。吉他聲了,他還又過了一陣子才睜開眼,這才帶著點兒緊張地看著老李同志,問:「爸,怎麼樣?」
李爸似乎還在回味,愣怔了一下才說:「這是……你寫的?」
「啊!我寫的!」李謙說。
李爸咂摸了一下,臉上慢慢露出一副思索的神色,然後,他似乎是想到了什麼,挑眉看著李謙,表情特糾結。
李謙瞪大了眼睛看著他。
李爸乾脆走進屋來,拉過李謙的電腦椅坐下,想了想,很認真地說:「小謙,爸跟你說哈,這個人哪,尺有所短寸有所長,人最重要的是什麼?是找準並發揮出自己的長處來,這個道理……你知道吧?」
李謙有點蒙,「爸您什麼意思?這都哪兒跟哪兒啊?」
李爸臉上有點小尷尬,搓了搓手,說:「不是,我那個意思吧,他……嗨,我的意思就是說,你要追女孩子,沒必要非得唱歌什麼的!」
李謙更蒙了,瞪大了眼睛看著自己老爸,一臉懵懂。
李爸皺著臉,說:「我的意思是……你比方說,想當年你媽漂亮吧?用你們現在小孩子的話說,那也是校花級別的,你別看她現在就一家庭婦女,當年那好看著呢!哎,別的不說,你自己照照鏡子,你這張臉長得就像她更多。而且她還不光是長得好看,什麼朗誦啊、唱歌啊、唱戲啊、主持啊,人家都是一把好手,那可年年都是我們學校的文藝標兵啊,厲害著呢!可你爸我呢?長得就不算醜吧,也就是一個普通人,而且渾身上下都湊不夠二兩藝術細胞,可最終結果怎麼樣,你媽還不是倒追的我?」
「呦!」李謙這還是第一次聽自己老爸痛說革命家史,頓時倆眼放光,一屁股坐到床上,也顧不上問歌的事兒了,趕緊就問:「那您給說說,當年您是怎麼吸引住我媽的?」
李爸腰背一挺,眉毛都差點兒要飛起來,「沒別的,咱爺們兒文採好啊!這歌,他是個人就會哼哼幾句,但小說,那也是是個人就能寫的麼?是,歌唱好了也不容易,可她比得上咱這直接把小說變成鉛字,而且還能拿到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