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頓,他才反應過來,想起來所謂「納妾」這個事兒,似乎應該是周嫫的禁忌話題,但這個時候,他眼前雖亮,其實腦子早就木了,不管不顧地說:「我沒別的意思啊,你跟那個老頭兒的事兒,我不清楚原委,我就是說我自己,至於你那個,其實我特能理解,因為你本來就有點傻,呃……咱倆有點差不多,我也有點傻。哈哈……」
周嫫不說話,就看著他。
李謙的手臂無意識地揮動,「想想都他媽牛逼,我以前可從來沒想過,我居然還能有為了娶一個還是好幾個女人而犯愁的時候。」
說到這裡,他突然連著打了倆酒嗝,然後才說:「你不知道,當一個那麼漂亮,而且,她喜歡你,你也喜歡她的女孩子,都……都騎到你身上了,你需要做的僅僅只是脫下褲子來,不,其實都不用你自己動手,她都恨不得立馬給你扒乾淨嘍,當那個時候,你需要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把她推開,然後跟她講道理,說我他媽不能跟你上床……我跟你說,那種感覺,比刀子在心裡攪都難受,我出了她們家門之後,連著好幾天都覺得自己特不男人!禽獸不如!」
說著說著,他自己哈哈笑起來,說:「你不知道禽獸不如是什麼意思吧?」然後就張牙舞爪地跟人家周嫫解釋「禽獸」和「禽獸不如」在某個特殊背景下的含義,一邊說,一邊哈哈的笑。
但是,聽著李謙嘴裡的黃段子,周嫫的眼睛,卻是清亮依舊。
似乎剛才那瓶酒,只是灌進了另外一個完全不相干的人的肚子裡,而她,清醒依舊。
說著說著,笑著笑著,李謙慢慢地停下來。
眼角似乎有淚,但還沒有多到足夠流下來,只是看上去有些晶瑩和潮濕。
過了一會子,他突然緩緩地說:「嫫嫫,是不是我太軟弱無能了,為什麼本來沒多大事兒,我就會覺得自己已經特別累?」
周嫫看著他燒紅的臉膛,迷離的、帶著些許血絲的、近乎無焦點的醉眼,突然就起身爬過去,一直爬到李謙身邊,這才在沙發上跪坐起來,攬過他的肩膀,把他的腦袋抱在懷裡,用力的抱緊——越抱越緊。
即便是隔了一層線衣,仍能清楚地感覺到她肌膚的滾燙與柔軟。
但片刻之後,周嫫突然放開他,還沒等李謙抬頭看清怎麼回事,已經有一雙小手捧起了他的臉,然後,就有兩片溫熱的嘴唇吻了過來。
那嘴唇,柔軟,且顫抖,但力度卻是堅定不移。
李謙愣了片刻,腦子有著剎那的空白。
但很快,李謙還是抬手推開她,「別,我跟你說,我還是處男呢,我現在特受不了這個,我現在認識的人裡,就你自己還能說說這事兒了,你別弄得我犯錯誤!」
但是這一刻,周嫫看著她,眼睛清清亮亮,神態無比認真,說:「男人難道不是天生就該納妾的嗎?」
李謙有點愣,愣到說不出話來。
周嫫的眼神清亮依舊,她想了想,似乎是在絞盡腦汁的想道理,但是到最後,她還是想不到什麼,就說:「反正,咱們國家那麼多年下來,男人一直都是可以納妾的呀,而且,不是說越厲害的男人就該有越多女人嗎?就好比是,呃,動物世界裡就說,獅子啊,狼啊,包括猴子,不都是群居,然後一個打架最厲害的當首領,娶好多小老婆,然後別的打不過它的,就只能打光棍麼?呃,這叫什麼來著……優生優育?」
李謙眨了眨眼睛,晃了晃腦袋。
周嫫又想了想,說:「反正就是,只有強壯的,或者是聰明的雄性,才有資格繁衍下一代,也只有這樣,一代又一代的動物,才能越來越強壯!啊,對了,叫優勝劣汰?」
李謙繼續愣。
周嫫就不說話了,看著他。
不知不覺的,李謙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