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就這麼一直地睜著眼睛,看著視線之中的某一處,呆呆地出著神。
無數個過往的畫面,在腦海中翻來覆去。
她滿臉倔強地站到他面前,自信地說:「你好,我是歌手王靖雪。」
病榻前,一身古裝的她,握著他的大手,聽著他的臨終遺言,淚眼婆娑。
那天晚上,夜半醒來,她拿著那個不屬於自己的手機,傳送了一條或許永遠沒有人會知道是來自於自己的簡訊,然後盯著那條回復簡訊看了又看……最後卻只能默默地刪掉。
他說:「今年冬天,我準備給你自己做張專輯,做好準備。」
他低頭看向自己的高跟鞋。
……
砰!砰!砰!
有人敲門。
王靖雪愕然回神,下意識地問:「誰呀?」
「姐,是我!」
王靖雪鬆了口氣,掀開被子要起身,卻又猶豫片刻,低了頭,道:「我坐了一天的飛機和火車,累死了,想睡了,有話明天再說吧,好嗎?」
門外有著片刻的安靜,然後,小妹輕輕地應了一聲。
「哦,那行,那你先睡吧!」
側耳細聽,她穿著拖鞋走了,有拖鞋的嗒嗒聲。
然後,房門響,門又關上了。
王靖雪一下子摔在床上,目光茫然。
片刻之後,她突然小聲地自言自語:「我該怎麼辦?」
第173章 四個女人
「藍臉的竇爾敦盜御馬,紅臉的關公戰長沙,黃臉的典韋,白臉的曹操,黑臉的張飛,叫喳喳……」
經過了幾天的修養之後,廖遼嗓音裡的疲憊很快就消失不見,京劇獨有的那種高音高高掛起,就連在座的兩位京劇大師,都聽得眉飛色舞。
當然,結束了這一遍的試錄之後,好不容易抽出時間撥冗而來的方少白,還是忍不住從專業的角度指點道:「弟妹,你這個唱法,很好聽,但實話說,太吃肉嗓子了,你要是一遍就結束,或者唱個遍,那估計沒問題,但要是一直這麼錄下去,還得拔這個高腔兒,我估計你撐不住!」
他說話的功夫,程老爺子不住地點頭。然後,老爺子也忍不住開口指點道:「丫頭,京戲的唱腔那個發音,我跟你說過了的,尤其是這一段,小謙的這個曲子,走得就是純粹的京戲裡老生唱腔中的嘎調,這個腔兒很高,唱戲的人別說有很多都沒有你那麼好的嗓子,就有,一天一場戲的唱下來,他也不敢這麼玩兒,所以,我教給你的那個技巧,是一輩輩先人透過經驗積累,總結出來的比較省嗓子的唱法,純靠肉嗓子,可是會唱破音的,到時候可就不是十天半月能養好的啦!」
廖遼聞言先是點頭,然後,她忍不住有點為難地看向李謙。
老爺子既然收了李謙這個弟子,就沒打算藏私,除了李謙有事情實在去不了之外,基本上每週兩趟大課,教的都是扎紮實實的本事,等到廖遼這邊要錄京劇風的作品,老爺子更是不吝指導,把壓箱底的本事直接就傳給了徒弟媳婦,但是,怎麼說呢,京劇演員的發聲技巧、運氣技巧和對嗓音的特殊掌控,那都得是多少年苦練才能拿出「活兒」來的,不要說廖遼倉促上陣了,就是李謙,到現在跟老爺子學了也有小兩年了,每天早上雷打不動的起床吊嗓子,都不敢說自己有多高的水平。
但是偏偏,這場唱片的錄製節奏,是非常趕的。
時間,已經不允許廖遼再去認認真真地把京劇那一套發聲技巧給掌握起來了。
所以,她根據譜子,很快就自己研究了一套唱這首歌最後那一段嘎調的技巧,然後,沒錯,的確是非常的好聽,只是這個非常吃嗓子的缺點,卻也是非常明顯的。
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