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情緒怕我生氣。
【嗯……他……】我不知道如何跟子福解釋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於是挑了最重要的說,【他的妹妹為他擋了刺殺死了,他被封為了皇太子。】
【……】子福的聲音停頓了好一會兒,才接著開口,【他是不是很傷心?我在他的氣息裡感覺到了,非常的悲傷!】
【是吧。】回想仁佩死去的那一幕,洛翱確實是傷心欲絕的樣子。說起來仁佩的那一身紅衣莫非是在模仿子福?是這樣的吧……
因為洛翱喜歡紅衣的子福,所以……
這樣看來之前千方百計的接近沈子墨,也是為了自己心愛的哥哥吧……
我突然感到一陣鼻酸,這是怎樣一個女孩子……
【契約者……您怎麼了?】子福好像察覺到了我突如其來的傷感。
【子福,我允許你使用靈魂同契,在我允許的範圍內探尋我的記憶,你想知道什麼自己去找便是……】
每個眾生的靈魂深處都有一盞燈,那是用來記錄和存放一生記憶的地方,隨著生命的延長不停轉動,根據記憶的深刻程度,或明或暗的畫面層層疊疊圈圈環繞,那盞燈它叫做——走馬燈!
其實我對不對走馬燈設禁制都一樣,以子福的能力也只能看到最近的第一層。
我現在心中有一個想法,但是這個想法如果實行可能會觸犯一些禁忌,相對的必須付出一些不算小的代價,而我現在是子福的契約者,對子福在一定程度上擁有支配權,所以這個想法絕對不能由我來提出,一定要子福自己察覺並提出。
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引導,雖然這樣可能顯得很矯情,很卑鄙……
但我依然想把決定權放在子福自己手裡,希望她是出於自願而不是源於我的命令。
馬車慢慢的行駛在寬闊的大街上,我探出手輕輕撩起沈子墨身後的車簾,看著有些清冷的街道,眼角劃過一座小小的破敗的土地廟,側頭望了一眼沉默不語的沈子墨張口道:“相公……可以停一下車麼?”
“停車!”沈子墨微微提高了音量,馬車便停了下來。
拉著沈子墨停在路邊,這是一座低低矮矮有些傾斜,看上去十分破舊的土地廟,非常小,雖然也是在大街卻是被大石頭擋著對街的那一面,來來往往的人不多,卻沒有人靠近這裡,很是淒涼的感覺,京城的土地廟怎麼會如此破敗?
“娘子?”沈子墨和我的駐足立刻引來不少好奇的眼光。
“是土地神。”我一向是直接遮蔽四周的,完全不在意地蹲下身看著小小的神廟,這才想起自己什麼都沒有帶,於是又站了起來,無視土地廟邊上因為我的靠近,而被吵醒的小老頭,真的很小大約站起來還不到我的膝蓋。
“娘子不拜麼?”沈子墨見我特地下車卻只是看了一眼就準備走,奇怪地問道。
“今天什麼也沒帶,還是下次再來好了。”掃過小老頭水汪汪的眼睛我的臉皮微微一僵,本來想帶這沈子墨做些什麼打斷一下他的沉思,不過我能帶他做的事情實在少,而且……比如眼前這件卻不是可以臨時起意的。
“原來是這樣,娘子稍稍等一下。”說話間人已經轉身走入人群,留下我莫名其妙站在土地廟邊上,當然還有一開始就沒搞清楚我們停車做啥的馬車伕。
轉過身對著積了不少灰塵的土地廟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拿起放在小神像邊上的斷柄掃把,打算稍稍清理一下灰塵,我只是按著自己的想法來處理眼前的事情,卻忘了這是在大街上,有幾個閒人已停下來圍觀我的一舉一動了。
經常無視非正常生物體的後果,就是對自己周遭正常人事物的感知變得稍稍遲鈍。
“娘子。”才放下斷了柄的掃把沈子墨就回來了,回過頭才發現自己身後圍著好